刑部得了殷元青的指示,加快進度之後,就迅速把京城中的作弊組織連根拔起,包括在這個組織背後一直暗中支援的白家。

本來白家作為皇親貴胄,因著太后的這一層關係,在京城中的生活可謂是有滋有味,行商之時也因為這個身份而得到了很多便利,自是沒有什麼原因作這種事情的,可是這個結果一出來,就由不得大家議論紛紛、難掩震驚。

外人不清楚白家和殷元青之間發生過那樣隱秘的事情,所以聽到殷元青毫不留情,將白家抄家,全部投於大牢的時候,都紛紛讚歎於殷元青的大公無私、果敢堅決來。

然後在面對白家落得這樣一個結局時,又不由得滄桑感嘆這世上貪心的人實在是太多,連可以稱得上算是富可敵國、榮寵在身的白家都免不了落入這樣的俗套。

當然,這件牽涉眾廣、案情嚴重的舞弊案件,不只是將白家的人抓起來這樣簡單。先不說學子這邊從上到小每個人又仔仔細細地徹查了一番,篩出了將近三十餘人都有作弊地情況存在。

這三十餘人不論情節嚴重,全部都取消了秋闈資格。然後按照作弊程度的大小以及意願上的主動被動性,分別限定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參與秋闈或者入朝為官的資格年限。

除了這些,更為嚴厲的就是朝中的一些官員的處罰了。

白家算是支援這個作弊組織能夠執行的主要力量來源,但是能讓這個組織真的自由運轉下去的,還是少不了一些官員給予的便利。

於是這一查,就又查到了一批大大小小的官員,在朝堂的和不在朝堂的,全都被刑部捉了來,瑟瑟發抖地在刑部大牢裡擠作一團。他們知道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和那些學子一樣簡單,所以這個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浮現著一種恐懼的絕望之感。

這個時候,殷元青還沒有下令把他們和白家父子給分開關押,於是這個時候有些受不了情緒奔潰的人,就忍不住蹭到白家父子身邊,向他們哭訴道:

“你們當初不是說一點問題都沒有,聖上絕對不會發現的麼?那現在這樣又算怎麼一回事呀!”

“是啊,你們當初可是可我們打包票說絕對不會出什麼事的,就算聖上發現了也不會空出手來處理我們這些小人物。可是看現在的情況,聖上不僅有閒情逸致來處理我們,還會將我們往嚴重上處理!哎呦喂,可憐我這把年紀,到老都不得善終啊!”

“你一大把年紀,我可是正值壯年,家裡老小都靠我這微薄的收入過活。當年就是生活不下去,才想著做這個事情來補貼家用,可現在家用不僅沒有補貼著,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我這一大家子可該怎麼好?”

這有一個人開口,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一時間,這刑部大牢裡,哭聲與罵聲齊飛,悔恨聲與認錯聲交替,整個刑部大牢頓時就吵吵鬧鬧起來。

白父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神神在在地坐在那邊,閉著雙眼,這外界的吵鬧似乎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年紀大了,本來應該是應該在家裡安享晚年的時候,可是就是因為行差踏錯,把自己的晚年給過到了大牢裡來。

別人不清楚情況,他心裡可是清清楚楚。

當年那人找上門來,要他們暗中做這樣一門生意的時候,他們的心中是有疑慮的,畢竟他們才剛剛被殷元青剝奪了一半的收入,而且太后本身不潔,本來就是一件醜聞,細要追究起來,絕對可以算他們一個欺君之罪,判他個滿門抄斬。

可是殷元青卻念在多年來的情面以及先皇的顏面,饒了他們全家一命,並且沒有將這件事給宣揚出去。所以,在面對殷元青的時候,他們其實是愛恨交織,又對其充滿著畏懼。

那人所說的這件事可以算得上是十分膽大妄為,明面上的嚴重程度,差不多都可以和謀反等同了,因此他心中的疑慮其實是很大的。

可是當初自己的兒子不知道是聽信了那人說的什麼話,不僅當下就下了決定要做這件事,而且還十分地積極主動,半點不情願的意思都沒有。

最後,在自己兒子的三番兩次勸說之下以及那人對自己說的一個有關於針對天華國未來的偉大宏圖,他也最終點下了這個頭。在他點頭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做好了今天的這個準備。

現在所有的發展雖然和當初所設想的不一樣,但是在白父的心中,也只是“這一天還是終於來了”的這樣一種感覺,其他也沒有什麼了。他從進來刑部大牢的這一刻起,就不覺得這次還會順利逃過殷元青的懲罰。不只是他,他覺得那個人也都要機關算盡,惟餘一場空了。

至於這些關在這裡的臣子們的反應,他也都早有準備。都到這個地步了,再與人論長短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白父現在可謂是坦然地無所畏懼,不把周圍的一切放在心上。可是他的兒子就不這樣想了。

他的兒子現在作為白氏的當家,自然是有野心的。

他一直都想把白氏發展成為天華國第一商會。

可是幾年前的那一場打擊讓白氏幾乎虧了個空。

當初自己妹妹的事情,他雖然有所耳聞,但是並不知全貌。因此在他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其實是有些生氣的。但是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他只能扛著這個苦果努力將白家發展壯大。

好在他極有天分,是個商業奇才,早些年在商業上的一些經驗也很好地幫助了他,讓他能夠順利地在京城佔穩前三的位置,可是也就只能一直穩在這個位置,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當初那個人找來的時候,他從中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意思。

這個想法雖然很是大膽,但是如果能成的話,未嘗不是白家更進一步的一個契機,甚至有可能就直接一躍成為了整個天華國的第一。

所以,他心動了。

他準備了許久,從數百名臣子之中有目的地挑選出了這些人。他們這些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內心都有些不安分,卻膽子有點兒小,差有這麼一個人從背後推他們一把的這樣一個契機。

於是他就做了這個推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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