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英進了大牢後,就一直默默地站在殷元青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一聲不吭地看著殷元青和李幕祺兩個人無形的交鋒,從激烈到平靜,她的心跳也從一開始的激烈逐漸趨於和緩。

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殷元青和李幕祺兩個人也就是剛開始那一段短短的時間內進行了互相的試探,但是這也讓陳玉英充分認識到了獨屬於朝堂之上的緊張與驚險。她斂下自己的所有神思,靜靜地聽著殷元青和李幕祺正常交談之後的談話內容。鄭劍雄這個被他們兩個人提及多次的名字,也被陳玉英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等殷元青和李幕祺說完話後,陳玉英注意到殷元青並沒有提及李幕祺的女兒李良錦之事以及他後來的計劃,便猜想殷元青是另有準備。於是她也沒有多事,心知自己的水平不夠,就不要給殷元青添另外的麻煩,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更為精通此道的人殷元青自己做比較好。

她見殷元青起身又變成了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太監,便也趕緊跟在殷元青的身後,和守在外面的任沐穎會和,一起出了大牢,回到了宮內。

等他們兩個脫下了太監服,重新換回自己的衣服後,陳玉英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她對殷元青半是抱怨地說道:“我長這麼大,除了面對我祖父和父親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這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去了。”

殷元青見陳玉英難得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陳玉英微微鼓起來的臉,對她說道:“去都去了,怎麼還帶現在反悔的?怎麼,難道孤今天沒有表現出英明神武、霸氣側漏的姿態嗎?你今天在孤的身邊,孤都覺得自己比平時更加充滿力量,腦子也轉得比平常更快了,難道你要就拋棄孤,讓孤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這險惡的世界嗎?”

“噗……”陳玉英拍掉殷元青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忍不住笑了出來,對殷元青說道,“你剛才再威武霸氣,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一在我面前還不是本性暴露。你每次撒嬌的功力,讓我一個女兒家都甘拜下風,不過——”

陳玉英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殷元青本來氣鼓鼓的,都作勢要撲過來咬她了,聽到她的話後眼睛一亮,就等著她的下文。

陳玉英又看見了許多殷元青的另一面,心中十分滿意,也不再吊著殷元青的胃口,接著說道:“不過,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喜歡。”

這可以算是陳玉英第一次比較正式地跟殷元青回應自己的心意了,殷元青聽後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雖然早就感覺到了陳玉英對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隱隱約約覺得陳玉英應該也是思慕自己的,可是沒有親耳聽到陳玉英的回答,他的心就一直放不下。

現如今忽然聽到了陳玉英的回應,殷元青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太累了,出現了幻聽。可是看著陳雲英仍然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殷元青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聽到的是真的,陳玉英的的確確回應了他的心思。

於是殷元青毫無形象地大吼一聲,也不管外面的下人是不是聽見了,會不會影響自己的顏面,直接撲過去抱起陳玉英就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兒,邊轉圈邊對陳雲英高興地說道:

“將將,將將,我真是太開心了,太開心了。我以為我還需要等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得到你的回應。我以前一直嗤鼻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等到自己嚐到了這兩情相悅的滋味之後,才知道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真的讓人十分沉迷。”

“將將,遇到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我發誓,你是我一輩子的幸福。我會把你牢牢的抓在手中,誰也搶不走,你自己也休想逃走!”

陳玉英被殷元青轉得有些眼暈,但是在殷元青的懷裡感受著他激烈跳動的心臟,知道殷元青現在是真的是很欣喜,於是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聲氣,任由他抱著自己不知疲累地散發著他的激動之情。

陳玉英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也上翹起了明顯的弧度,滿眼都是心意相通之後陷入愛戀之中的毫不掩飾的傾慕的眼神。

等殷元青終於冷靜下來後,兩個人的面色都有些泛紅。想到剛剛的事情,陳玉英和殷元青都不約而同的“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陳玉英打趣道:“真應該叫外面的人進來看看,他們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看似風流,其實卻很穩重的聖上,剛剛是一副怎樣幼稚,不顧及形象的樣子。”

“若是將將你喜歡,能逗得你的一笑即使他們都知道了我這副樣子又如何?”殷元青像是忽然被打通了說情話的任督二脈,毫無阻礙的、很順暢的就自然而然又流露出了一句足以讓陳玉英要羞紅臉的話。

陳玉英羞惱地輕輕打了一下殷元青的胳膊,努力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來,她朝殷元青問道:“剛剛你為什麼不對李幕祺說李良錦的事情?”

殷元青聽了陳玉英的問話,先是不正經地感慨了一句:“沒想到去見了見討人厭的老狐狸,回來之後竟然收到了將將你的真心,這還真是意外之喜。看來衝著這點,孤也要保一下這個咱們兩個的媒人呀!”

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見陳玉英似乎真的有些羞惱,於是便趕緊恢復正經,反問陳雲英道:“你見了李幕祺之後,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陳雲英聞言仔細想了想,對殷元青說道:“我感覺他跟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說來聽聽。”殷元青鼓勵道。

陳玉英深吸一口氣,放鬆自己,將自己剛剛在牢裡的所見所聞一一向殷元青說道:“在眾人的口中,李幕祺是一個野心勃勃,爭權奪位意識十分明顯的人。因此,再沒有見過李幕祺的前提下,我覺得他是一個侵略性極強,如今身陷囹圄,渾身上下都會透露出不甘訊息的這樣一個人。”

“可是我今天見到他,發現他十分淡定平穩的一個人,似乎這次這麼嚴重的事件都不能影響到他,渾身上下滴水不漏。雖然所有的舉動都有算計的成分在,可是這些算計卻似乎並不給人以惡意,但是卻又處處都隱藏著風險。”

“說實話,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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