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逗弄

殷元青看著陳玉英手裡的兔子，表情有些糾結，畢竟他臨近中午吃的那隻兔子還沒有完全消化的了。可是又見這隻兔子是陳玉英親手拿來，就又在心裡默默想要接過來吃下。

陳玉英見他這幅表情，一副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的樣子，“噗哧”一聲就笑了。她對殷元青說道：“怎麼，對兔子有陰影了？”

殷元青的眼神閃了閃，顧左右而言他，手指卻偷偷地朝陳玉英手裡的兔子溜去：“孤讓暗衛送你的飯菜你吃了嗎？孤上次在邊城那家吃過，味道雖然比不得京城，但還是很不錯的。”

陳玉英絲毫不客氣地一把拍掉殷元青的手，提起手中的兔子在殷元青面前晃了晃，對他說道：“看來你不是擔心我在這隻兔子上做手腳，而是十分想要吃我這隻兔子。不過，我的這隻烤兔子確實要比我做的那叫花兔好吃得多，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殷元青眼神在一閃而過的兔子上停留了一小下，然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將頭撇在一旁，對陳玉英說道：“不就是一隻兔子嘛，孤什麼樣的東西沒有吃過。”

“是嗎？”陳玉英挑挑眉，“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想吃兔子的。不過，既然你不想吃，那也不必強求，我就拿走自己享用了。”

殷元青被噎了一下，眼看陳玉英真的要拿著兔子出去，想要阻止她離開讓她留下的話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他頗有些憤憤，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理由，於是眼珠一轉，用睥睨的眼神對陳玉英說道：“誰准許你走了，我這兒還有事要你做呢。這麼多天，我這連個新鮮的水都沒有，你把兔子放下，快去給孤打來水來。”

“哦，要水是吧？”陳玉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卻沒把手中的兔子放下，而是掀開帳簾，直接從門口提了一桶水進來，“小女子體恤聖上，早就將水打好了放在帳外。當然，光打水也不能體現小女子的細心周到之處，於是我就私自借用了一下聖上身邊的暗衛大哥，做了一些事。暗衛大哥，你進來吧。”

殷元青挑眉看著聞聲而入的暗衛，只見他懷裡抱著一床厚厚軟軟的被子，另一隻手則拿著一袋子似乎是茶葉的東西進來過來。

正當殷元青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暗衛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又跑出去了一趟，拿回來了個爐子和一個茶壺。

陳玉英笑嘻嘻地對殷元青說道：“聖上上次嫌被子有股黴味，讓我拿去換，可惜我換來之後聖上還沒有蓋過就有事離開了。所以這次聖上回來，我為了防止被子再次發黴，特意換了一個曬過的鬆軟的被子。另外，聖上吃兔子吃多了，定然會覺得有些膩味。這是我特意為聖上尋來的當地粗茶，雖然沒有京城中上供的茶那樣細膩，但是解起膩來可是一把好手。當然，有了茶葉自然也得有煮茶的器具。這個茶壺和爐子也是我特意為聖上您尋來的。聖上閒來無事之時，就可以直接燃起爐子煮茶品茶。不過最近日頭漸暖，爐子不宜燃太長時間。”

殷元青看著這些一看就是有心準備的東西，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又酸又澀又甜。他狠狠瞪了暗衛一眼，作為他對暗衛私自行事不滿的表現。

暗衛低下了頭，趕緊離開了營帳，躲避著殷元青的視線和眼下有些詭異的氣氛。

“你呀，總是這樣，現在這種時候，瞪暗衛大哥也沒用了啊。”陳玉英把爐子升了起來，然後將茶壺裡放上水和茶葉，置在爐子上煮著。除此之外，她還利用爐火重新將手上的兔子在裡面過了一遍，對殷元青說道，“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可以真正享受兔子餐了。”

殷元青見此狀況，也只能默默坐下。不過他好像抓到了什麼，有些奇怪地問道：“孤什麼時候總是這樣了，還有中午那個時候也是，什麼熟悉的腳步聲，說得你好像對這裡所有的男人腳步聲都很瞭解是的。”

殷元青雖然一開始還是很正經地問道，但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就有了醋意。

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對殷元青記憶的陳玉英當然明白殷元青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不過她也不點明，而是將重新過過火的兔腿掰下來遞給了殷元青，故意裝作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殷元青說道：“不敢說全部，但是一半以上的我都記得的。你們之間的卻別是在是太明顯了，尤其是您聖上，不知道是因為您的武藝比較高還是您在宮中從小養成的習慣，您的腳步聲很輕卻很凝實，和我們軍營裡這些大老爺們的隨意很不一樣。”

“你現在說孤武藝高強，那時候遇見孤，不還是將孤當作一個柔弱公子的嗎？”殷元青小聲腹誹，憤憤地咬了一口兔肉，卻被這衝口的美味驚呆了。

“怎麼樣，好吃吧？”陳玉英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最愛吃肯定是這個，這麼多年了，口味就沒變過，還好我的手藝沒有退步。啊，我是不是說漏了什麼。”

殷元青看著陳玉英故作驚訝的樣子，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有所預謀的。他也知道就算他問陳玉英，陳玉英也不會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於是他乾脆專心吃兔子，打算自己私下去查一查。

一隻美味的兔子算是徹底了結了二人的“恩怨”。殷元青吃的心滿意足，陳玉英也看的心滿意足。旁邊茶水咕嘟咕嘟的聲音，就好像是二人此刻的心跳，不知不覺就沸騰開了。陳玉英微笑著看著殷元青無意間露出的饜足的表情和在自己注視下慢慢有些泛紅的臉，心中不由得想到，這大概就是自己喜歡殷元青的地方吧。雖然作為帝王在朝堂上殺伐果斷，但是對自己，總會露出他青澀和柔軟的一面。

許是被陳玉英注視地時間確實久了，殷元青頓時有些羞惱起來。他對陳玉英吩咐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收拾了，還想讓孤自己動手嗎？”

“聖上不要生氣，小女子這就去收拾。”陳玉英嘻嘻道，“還不是因為聖上太過好看，讓小女子看呆了。”

“胡，胡說……哼，”殷元青本來害羞地想反駁陳玉英，但是又覺得自己確實長得很好看，反駁了陳玉英就是反駁了自己長相俊美的事實，因此只能彆彆扭扭地說道，“還算你終於有了眼光，不枉孤在你眼前晃了這麼久！”

陳玉英小小沒有反駁，給殷元青留下最後的面子。在她轉身收拾東西出去的時候，卻忍不住在心裡想到：管它上輩子發生過什麼，這輩子將來又會怎麼樣，聖上如此可愛，怎麼能不做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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