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會長沒等一會,就看見有個人偷偷溜過來到那領頭人面前說著成了。那領頭人眼睛一亮,點點頭,派了兩個手下看著申會長,然後自己帶著剩下的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等工具,一個接著一個的翻牆而入。

內院裡靜悄悄的,不知從哪個房間裡還傳來了輕微的打鼾聲。

領頭人讓自己的一部分手下藏著在周圍示警,另一部分則根據剛才打探來的情報,分散去各個商隊成員住的房間。他自己,則親自去了任成澤的所在房間,打算親手摘下任成澤的項尚人頭交予申會長。

他摸著黑,腳步輕聲地來到了任成澤的房間門外,見四下無人,拿出一把匕首來,從門縫裡伸了進去,以撬開任成澤的門鎖。

“咯吱”一聲,房門被開啟了。開啟房門發出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有些突兀,但是房間裡的人卻好像睡得十分香甜,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領頭人慢慢踱步走近,手裡的刀在月光的反射下發出冷寒的光。他微微一笑,抬起刀來毫不猶豫地朝床上的人脖子處落下。然而,本應該是刺入血肉的“噗呲”聲並沒有出現,只聽得“叮”的一聲,發出了兵器相接的碰撞聲。

領頭人定睛一看,發現床上的人睜著雙眼,眼神清明,手裡架著一把短劍,哪裡是睡得不省人事,分明是清醒著就等待著他的到來。與此同時,院子裡忽然火光大亮,傳來了互相打鬥和自己帶來手下們的驚慌失措的聲音。

領頭人驚然地看向床上這人,卻見一把泛著寒光的短劍直直朝自己刺了過來。他反應迅速,連忙招架。兩人在小小的屋子裡過手十幾招,不相上下。結果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領頭人一分心,一個不慎被人給踢到了屋子外邊,和自己的手下聚在了一起。

“老大!”手下齊齊聚在領頭人身邊,關心著領頭人的情況並著急現下的狀況。

領頭人捂著胸口,站起身來,示意自己沒事。不過他這一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外面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院子裡烏泱泱地集聚了十幾個一看就是軍隊打扮的人,守在各個他們可以逃脫的地方,包圍著他們。而他帶來的人,已經死了一小部分,而剩下的也多有掛彩,被圍困在這院子中間,毫無反抗之力。

那個把他從房間裡踹出來的人站立在破了門的房間門口,冷冷說道:“貴客深夜不請自來,本就是無理在先,也就恕我們招待不周了。”

順著院子裡的光,領頭人也終於瞧清楚了這人的模樣:只見這人眉骨之間全是一派正氣,並且正值青年,與申會長給他描述的任成澤年長之樣一點都沒有相似之處。雖然領頭人已經知道這院子裡的人早已準備,房間裡躺著這人不太會是目標人物了,但當他親眼見了這人的樣貌後,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一種遺憾悲涼之情。

他死死地盯著站在房門口這人,好似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中,然後啞聲對他說道:“沒想到我黑虎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最後還是栽了,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你們。你們絕對不是一般的軍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黑虎聽那人微微一笑,然後回答道:“貴客不做好情報工作可是不行的。我們乃是天華國飛虎營軍士以及京城皇林軍軍士。我們一個在外是對敵好手,一個對內是保護好手。閣下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確實還算點麻煩,但對於我們來說,實在還夠不上格。”

“飛虎營、皇林軍……”領頭人默默地記著這兩個名字,隨後咬了咬牙,冷哼一聲,頑強地說著,“那又怎樣?反正兄弟幾個今天來這裡,就沒想活著回去。籠統不過十幾個人,我們兄弟幾個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而且,有你們這些飛虎營、皇林軍的人作陪,我們兄弟幾個也不虧。”

“凌隊長,何必跟他們廢話。”把守在院子門口的庾澄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城主了。趁城主的人還沒有來之前,趕緊讓兄弟們再練練手啊,剛才那一點實在是還沒過夠癮啊!”

站在房間門口的這人,也就是凌思源點點頭,說道:“庾隊長說得有理。”說罷,也不多廢話,一招凌厲的攻勢,就朝著黑虎的方向襲來。

手下見狀,就要上前幫助黑虎,卻被黑虎大聲呵斥道:“你們別上來搗亂,管好你們自己!”說罷,黑虎便搖著刀,虎虎生威地朝凌思源揮舞過去。二人一時間竟有些難分難解,旁人無法參與進去。

手下見這種情況,只能咬牙跺腳,握緊手裡的武器,和院子裡的其他人纏鬥在一起。這些人觀察著包圍著他們的這群人,忽然眼前一亮,看到裡裡面一個相對單薄的少年。他們本著要找一個“好欺負”的人的思想,朝著這個少年的方向就殺了過去。

陳玉英看著朝自己方向湧過來的大部分人,不自覺地又摩挲了一下嘴唇,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雖然武力值不弱,現在還是男子模樣。可她畢竟是女兒身,年紀也不大,在一群大漢裡面還是顯得過於嬌小,十分明顯,被當成突破目標也理所當然。她握緊手裡的劍,一招一式凌厲果敢,毫不拖泥帶水,猶豫不決,“刺、戳、挑、砍”目的精準,銜接連貫,一個人竟然有了“萬夫莫開”的氣勢。

周圍離陳玉英較近的人也沒有閒著,一邊應付著眼前的人,一邊朝陳玉英那邊靠近。漸漸地,秦景明、嚴宇達、須浩浩和陳玉英就形成了一個四人小團伙,將他們周圍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

領頭人見此情況心神俱震,一個躲閃不及,被凌思源一劍刺入了胸口,鮮血洶湧而出。

也就在這時,阮宏揚帶的一隊人馬來了。他們迅速參與進去將眼前的殘局收拾好,該綁起來的人綁起來,然後紛紛與天華國的幾人告罪。然而,天華國的眾人,此時卻把目光放在了跟隨阮宏揚同來的那個人身上。

只見這個男子看見眼前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雙眸平靜無波,面色清冷,無悲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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