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乙真人扶著胳膊,正準備去給自己療傷的時候,被玉帝叫住了,玉帝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威嚴,坐在龍騎上看著他,逼問道:“你現在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如今的情況了吧?”

他自然不能說白行舟闖入天庭之前的事情,於是就將事情的真相在腦袋中編出另一個版本對玉帝說:“當年白行舟造反是事實,我們把他囚禁幾百年對他來說就是恩賜,結果他不但不反思錯誤,反而無數次想要沖出囚禁,於是我就下凡殺了他,但是在殺他的時候他將自己的靈力提升到最高護住內丹,才讓他保住了內丹。”

玉帝對於這個說辭顯然是不信的,但是他再不信也沒有辦法,畢竟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純乙真人,你好自為之,這麼多年你想要做什麼我還是清楚的,要是被我發現了什麼,你就等著死吧。”

純乙真人一直低著頭,他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只要白行舟一活過來,他就絕對是死路一條,當年他聯合水妖殺了他的妹妹,殺了他全族上下幾百號人,他醒過來了,怎麼可能不找自己算賬呢?

另一邊,失而複得的迪念捧著白行舟的內丹,恨不得給他供起來,回來之後,他就閉關了,外界知道這個訊息,紛紛失去了鏟除他的興趣,他們這個魔教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每一日,迪念都會守在白行舟身上,用自己的靈力包裹著他的內丹,有時會陪他說說話,雖然沒有人答複他,他也可以一個人說好久,有時又會坐在他身邊沉思,思考著還有多少年白行舟才會醒過來。

他手下換了一個又一個,直到一百多年後,白行舟才化成了蛇身,他出關之後才發現,門派中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他也能理解,從他創立門派開始,就沒有哪一個人陪他超過百年,他們這門派雖是魔教,可除了他之外都不是真正的魔,生老病死他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只是門派中的人竟然還認他這個門主,他剛踏出閉關的內閣中,就有很多人跪在他的面前,迪念摸了摸纏在他手腕上的白蛇,低頭笑了笑說:“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心思打理門派事務了,你們身上背負著魔教的名號,對你們也不好,不如就此散去,下山另外尋一個門派去修煉正道吧。”

話音剛落,一行人就跪在他面前,給他磕了三個響頭,而後他們:“我們被門派收留,是門派在我們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救了我們,所以我們不會走,不管是邪道還是魔教,我們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對了,他都快要忘記了,他們這個門派裡的弟子是從天下各處尋來生活艱難的可憐人,或是被家人遺棄,或是被壞人所害,總之每一個都孤苦一人孑然一身,沒想到他已經一百年沒出關了,之前那些人倒是把尋找門徒的規矩執行的很好。

可這門派下面的本是蟄蛇山,他和白行舟兩個人住過的山洞,他本是想著等這些人走了之後,他就把上面的宮殿拆了,然後在山洞中等著白行舟長大。

如今看來是不行了,他笑了笑,摸了摸白行舟的頭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另尋一處,我絕對會給你找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就不和這群人搶了。”

“我在這裡也待了百年了,如今找到了我想找的人,要和他歸隱了,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也沒有人會欺負你們了。”

眾人又磕了三個頭,齊聲說:“門主慢走!”

迪念微微點頭,消失在他們面前。

迪念尋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處森林,森林很幽靜,是那些野生動物生活的最佳地點,每一棵樹都展現著遠古樹木的樣子,地處偏遠,到處透著生人勿近此處只有野獸的氣息,迪念欣賞了好久,覺得白行舟應該挺喜歡這個地方,便毫不客氣地在這個地方變出了一個木屋,將白行舟放在木屋旁邊的小樹下。

一百年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等一百年後白行舟醒了,就和白行舟去掃蕩天庭,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醒來的白行舟竟然不是人形,而是一條像是剛剛孵化出來的小蛇。

貌似還沒有記憶。

“哎,別去那邊啊!”迪念把白行舟捉了回來,重新放在樹下:“你別老是往石頭底下爬啊!”

但是白行舟就是不聽,鍥而不捨的往石頭下面爬。

迪念又將他抓了回來:“我懷疑你不是一條蛇,你是一條蚯蚓吧?”

“蚯蚓”白行舟聽到迪唸的這句話,似是非常不爽,幹脆不理迪念,徑直地往另一邊爬。

那樣子要多傲嬌有多傲嬌。

迪念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聽懂了,還是單單是巧合,連忙追了上去,問白行舟:“你要是聽得懂我說話,就吐吐舌頭。”

白蛇沒理他。

迪念嘆了一口氣,這不知道還要多久他才能變成人形啊!

“你怎麼又往石頭下面鑽!”

在這深山老林裡待了幾百年,迪念眼睜睜看著白行舟從小拇指大的白蛇變成了需要兩個人抱著的巨蟒,都沒有看出他有一點變成人形的樣子。

迪念有點等不及了,日日在白行舟面前給他注入靈力。

有一天迪念發現這條巨蟒竟然在用自己的身體量他的長度,他聽門派裡的人說,蟒蛇用身體量長度是因為它想要吞了他,難不成這白行舟還準備把自己一口吞了?

迪念趕緊翻身下床,指著白行舟說:“白行舟,你要是吃了我,你會後悔的!”

蟒蛇朝他吐了吐舌頭,蠕動著自己的身體朝他走來。

“白行舟,我勸你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