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瞪大眼睛看看,我,你又不是不認識我,我賒一回賬怎麼了?”男人跟酒保說。

“是,我認識你,整條街誰不認識你啊?但我們老闆說不能賒賬了,你就當幫哥們一回啊,把這錢付了。”酒保為難。

“哎麻煩死了,你去找小黑,我之前打賭贏的錢在她那存著。”他起來要走。

酒保說:“哥,別逗了,小黑今天辭職了。”

他大罵:“我操,她肯定是捲了我的錢跑了唄。那我真沒錢了,要命一條吧,怎麼著?要我命唄。”

“你這樣可是不講理了啊,別怪哥幾個跟你不客氣了啊。”幾個酒保都是渾身肌肉,往他這邊聚。

陳徵醉了,腦子嗡嗡響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只覺得吵得煩死了,把卡甩出來說:“他的酒錢我給結了,都閉嘴。”

十一打眼一看,喲,天涯何處不相逢啊,居然在這破酒吧碰上陳氏集團大少爺。

他笑著坐到陳徵身邊,說:“哥們,夠意思啊,我陪你喝一個?”

陳徵沒抬頭,把一瓶酒“嘭”一聲放到十一面前,倆人誰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喝。

十一酒量非常好,酒吧街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所以陳徵都醉成爛泥了,他連三分醉還沒到。

他拍拍陳徵的臉, “哎,哥們,能不能醒醒?你家住哪啊?得送你回家啊。”

陳徵醉得不省人事,十一看看他的臉,心想這小子長大了,已經不是上學那時候小屁孩兒的樣子了,沒眼跟那個人還真是像……

他拿出手機,給許大翔打了個電話,一打通他就問:“陳徵家住哪?”

“誰家?”許大翔以為自己聽錯了。<101nove.hi en 陳,zhi eng 徵,陳徵,你聽不懂中文啊?”十一說。

“你去他家幹嘛?”許大翔問。

“不是我要去他家,是我要送他回家,他在酒吧喝醉了,正好我碰上了,讓我見死不救啊?”十一說。

許大翔“嘁”了一聲說:“我才不信呢,陳徵這輩子也沒喝過幾次酒,還去酒吧街呢,哎你說你沒事編他的瞎話幹嘛呢?”

十一覺得鬧心,開了視訊通話,許大翔看到了一灘爛泥一樣的陳徵。

“哎居然真是,你們等著我啊,我現在過去,我送他回去。”許大翔沒想到真是陳徵,滿臉通紅的在吧臺上趴著。

“姐們,你家到天都亮了吧。”十一看看他臉上的面膜,“而且你沒化妝好意思來酒吧街嗎?”

十一說的很有道理,許大翔沒辦法告訴了他地址。然而他揭下了面膜去洗臉的時候,突然想起來,sophie不會在陳徵家吧!

不會的不會的,王世雲沒說過,曹青青也沒跟王世雲說過,陳徵和sophie不至於同居了吧,不會的不會的,陳徵那麼別扭的人,同居應該不會的,陳徵都沒邀請過他和王世雲去他家呢。許大翔安慰自己一番,放下了心。

十一攔了輛計程車,把陳徵塞進了後座,他剛坐上副駕駛,陳徵就在後面吐了。十一開啟車窗,跟司機說:“師傅,沒事,一會賠你錢,他有錢。”

車開了挺長時間,十一自己小聲嘟囔:“這幫有錢人怎麼回事兒,都愛住這麼偏。”

到了公寓樓下,他到後座去掏陳徵的錢包,從錢包裡取出五百塊錢給司機,扶著陳徵下了車。保安看到陳徵,給他們開了門,又刷了電梯。

十一很久沒有進過這麼高階的公寓了,一時回憶,恍然如夢。

甘雨都從醫院看完甘哲回家了,發現陳徵還沒回來,心裡居然覺得怪怪的。她換了衣服就跑去畫室繼續畫畫,畫室裡他不在,她居然也覺得怪怪的。

她畫了很久,看了一眼表,都這個時間了,陳徵還沒回來,她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她不知道,甘哲做手術那晚,陳徵也是這麼猶猶豫豫地擔心她。

甘雨寫了一條簡訊:很晚了,你沒事吧?

但是又覺得不行,按了刪除鍵。突然聽到玄關有聲音,她跑了出去。

十一說:“哎,到你家了,你怎麼這麼重啊。”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甘雨。

許小飛說過,sophie是陳徵罩著的,但是十一沒想到他們已經是同居的關繫了,他很意外,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不知道為什麼,他希望聽到個不一樣的答案,不是同居這樣的答案。

“他怎麼了?”甘雨彷彿沒聽到十一的問題,走過來也扶陳徵,滿眼的擔心。

十一也不再追問,“他喝多了,哪個是他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