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得出,杜知敏也是剛到景王府,估計和三皇兄才剛說上話,就被她的突然出現給打斷了。

景王看到長安,隱隱不安地對杜知敏道:“看來今日我鍾愛的花草又要遭殃了。”

杜知敏低下頭,嘴角的笑容偷偷漾開。

待長安走近了,他面色平靜地行了臣子禮。

長安微微頷首,示意杜知敏起來。她轉而對景王道:“許久不見,今日又是貿然造訪,三皇兄可別嫌棄我。”

景王神色不安地瞄了一眼長安身後的晏絨衣,收起剛才的那一副懨懨之色,露出歡笑之色,道:“七妹若能常來景王府,本王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若不是看到長安身後的晏絨衣,景王確實會高興的。

但是隻要那晏絨衣出現,他養的奇珍異草就會少那麼幾株。

長安轉了轉眼眸,任由晏絨衣扯著她的衣袖,說:“今日我得閒,想起上回來的匆忙,未曾好好觀摩過皇兄的府邸,今日便過來看看。”

“那我讓新管家帶著你到處看看?”景王剛要叫管家過來。

長安卻徑直邁進屋內,並說:“不著急,一路奔波我也累了,我先歇會兒。”

景王挑了挑眉。

不知道的人,聽了長安的話,定會以為景王府離皇宮不近。

杜知敏雖想留,但他畢竟是身份卑微的小官吏,私底下是和景王交好,但眼前確實不好多做停留,正打算告辭之時,長安衝他招了招手。

景王低聲道:“本王真不知道這個七妹腦子裡裝了什麼主意,知敏你可當心點。”

長安橫眉道:“三皇兄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景王尷尬地笑了笑,“七妹看錯了,皇兄沒嘀咕什麼。只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皇兄不如也陪我下盤棋。”長安摸了摸棋子,“這段時間我也學會了怎麼下棋,就是不知道棋藝如何。”

景王在主位坐下,“論到棋藝,還有人更勝一籌。”他指了指杜知敏。

“王爺謬讚,微臣只是略懂。”杜知敏謙虛道。

長安拿著兩枚黑子在手心敲了敲,“我這樣的水平,讓皇兄指點一二便可,倒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現眼。杜狀元既然是個中高手,不如當個裁判。”

景王吃驚:“你還打算從我這兒討彩頭?”

長安笑嘻嘻道:“那當然,若是贏了,皇兄便要送我一樣東西。”

“要是七妹你輸了呢?”

長安道:“一樣。”

景王下棋至今,還是第一次遇到有籌碼的棋局,頓時來了興致,“我是兄長,第一局先讓七妹兩子。”

長安見景王這麼說,也不推卻,順勢將手裡的兩枚棋子擺上。

她落子很快,似乎壓根沒有瞻前顧後地佈置整個棋局,很快就落了下風。

景王開始還以為長安棋藝很精,這走了還不到半柱香功夫,就顯出頹勢,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立即贏她。

眼看半壁江山盡失,長安卻還是雜亂無章地亂走。

在一旁觀棋的杜知敏恨不得替她走上幾步。

看著這樣的棋局,長安嘆了口氣,說:“皇兄,你別心軟,到時候我贏了說不定問你要金山銀山。”

“是嗎?”景王有些吃驚,“你哪裡讓你了。”

他以為長安瞧不出。

畢竟能走出這種爛棋的人,實在不配說會下棋,只能說知道怎麼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