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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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看?”衛珩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
長安的眼神和她前世臨別前極為相似。看到這樣的她,衛珩便忍不住想上前把她攬入懷中,永遠不讓她再離開。他差一點要往前邁一步,卻發現長安轉了轉眼珠子,神情在旋即間恢復如初。
長安勾起唇角,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別開視線,說:“本公主在想,如果扒下你臉上這張皮,你的模樣還會不會和現在一樣叫人心生妒忌。”
她合計著怎麼也得給衛珩一點警告,要是衛珩再敢耍弄自己,瞎編了一個什麼了因的故事,到時候她一定要剝下衛珩臉上這張皮,看看他下面是不是還有一副和如今完全不一樣的猙獰面孔。
衛珩聽了她的話,瞬間便覺得臉上發癢,好像真要脫層皮一般,抬手摸了摸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禁略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記得衛芯瑤這些日子常在他耳根唸叨,說平樂公主是最難相處之人,慣會用平常的語調說些叫人心寒的話。
衛珩下意識地搖開扇子。
風聲吹著古樹上的新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淹沒了他的嘆息聲。
春末初夏之際,山上的夜晚並不熱,甚至還是有些微涼的,可他覺得自己好似出汗了,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情愫在躁動。
他倒不是怕長安真的治他的罪,他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混進來便也能安然無恙再混出去,他只是怕這過一世後,人感情也會跟著改變。是因為眼前的長安還未長大的緣故嗎?
他隱隱覺得,長安對自己似有敵意,而且是很深的敵意。
難道……長安和自己一樣……也會夢到前世之事?
衛珩不敢再去往下深想,只覺得胸口又有些發悶,感覺和當年落水時一樣,壓抑得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眉頭緊鎖,手中的扇子被他捏得發出吱吱的微響聲。
長安此刻並未看著他,而是瞧著遠處的圍牆發呆,所以也沒發現衛珩變幻的神情,待她回首時,衛珩已控制住了自己,腦中不在去想長安走時的模樣。
長安目光自他眉心劃過,說道:“我會讓人把了因師父叫過來問話,衛四公子最好不要叫本公主失望。否則……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衛珩收起扇子,穩住自己的呼吸聲,一本正經地對矮自己兩個頭的長安表忠心:“衛珩對公主之心,天地為鑑日月可昭。”
“收起這些沒用的話吧,最煩聽到虛與委蛇的奉承之語。”長安揮了揮手,她還是不太習慣突然間一副忠貞之態的衛珩,總是覺得這樣的他是別有居心。
她嫌棄地對衛珩道:“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快點離開我的視線。”
語畢,她卻是自己先轉身離開了。
衛珩看著她的背影,面色凝重地長嘆了一聲。
此刻,靈妃剛睡下沒多久。紫穗正和另外兩位宮女在一一細查殿內的每一處地方,免得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衝撞到娘娘和公主。紫穗見公主回到屋內,便放下手裡的事。已經夜深,另外兩位宮女見此,便各自下去歇息。
剛才紫穗伺候靈妃安寢過後,便想去問問公主還有什麼吩咐,結果卻發現了公主和衛家四公子在樹下說話。雖然兩個人是站著的,並且中間隔了一臂之長的距離,可是她還是沒敢貿然上前。她猶然記得公主噩夢纏身那段時間,曾經唸叨過衛珩的名字。
她胡亂猜測著:說不定公主和衛珩心有靈犀。
再聯想到衛四公子的容顏,紫穗覺得這一切也都是正常的,比起亦傾心於衛珩的文陽公主,平樂公主表現已經算是內斂的了。按理,以公主一貫的性格,若是喜歡什麼,是一定會主動去說的。這般細想,她又覺得事情好似不太對,公主的表現分明不像是對衛四公子動了情。
既然未曾動情,為何他們二人要私下見面?若果不是私下見面,以公主的個性,想來也不應該跟她有說有笑的啊。紫穗饒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公主的小腦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待那兩位宮女徹底退下後,紫穗悄聲問道:“公主,奴婢方才看見您……”
“衛珩擅闖禁地,本公主看在五皇姐的份上,不同他計較。另外,他也確實說了幾句有用的話。”
幾句話便解釋了一切。也是意在告訴紫穗,她從沒私自約見衛珩。
紫穗微微垂眸,去給長安泡了杯茶。
長安接過紫穗端來的茶,抿了兩口:“紫穗,朱太醫後來怎麼說的?”
紫穗道:“朱太醫對另外兩位太醫說,定如師父是因為驚懼過度,故而生出異狀。”紫穗頓了頓,心中沒底,“公主,你覺得這樣可信嗎?萬一皇上和娘娘真的徹查此事,奴婢怕公主也會牽連其中。此事還需得跟太醫好好商酌一番。”
“我早已牽扯進來了,何懼父皇盤查。若父皇真的細究起來,叫她一口咬定當時是被嚇的就行了。”長安露出一個淡淡的淺笑,“定如師太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恐嚇她是最有效的辦法。”至於怎麼恐嚇,長安也不需要事事都教給紫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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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穗並非愚笨之人,當即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定如有沒有招供出什麼話?”
“定如倒是招供了一些,她說她本是膠東人士,姓黃,因為夫家沒落相公早夭,她受不過公婆和嬸孃的氣,便隻身來到京城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