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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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芯瑤見衛珩冷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熟人亦疏離的姿態,嚇得也不敢再多嘴講述自己聽來的八卦之事。
她覺得哥哥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從前哥哥不是這樣的,至少對她不是這樣冷淡的。
“哥哥,你要寫字嗎?我幫你研磨。”衛芯瑤熱心地拿起墨錠,緩緩地磨著,她瞧著手裡的光滑圓潤的玉簪形墨錠,“不愧是傳聞中古昝先生所制的四君子墨錠,聞著都香香的。哥哥,你說這是什麼香味?”
衛珩瞥了一眼那塊墨錠,墨錠全身泛著青紫色的光,一面雕刻著粗壯的毛竹,毛竹上的紋路以及那細小的葉子都刻得十分精細,毛竹旁邊的地上則是一隻則正在拍打翅膀的飛鶴,飛鶴的眼睛刻畫得炯炯有神;另一面是古昝先生所創的和竹子有關的駢儷文一篇,飄逸的柳體,可見筆工的非凡。
確實是古昝先生的四君子墨錠系列。
衛珩倒沒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此等好墨。
這時,衛芯瑤又低頭嗅了嗅墨水的香味,呢喃道:“像是檀木的香味,又不全是。”
衛珩道:“這裡加了好幾種香料,檀香甘松香沉香藿香以及青木香。具體是如何調製出來的,我倒是不清楚。”
加了香料的墨錠磨出來的墨汁自然泛著香味。用這樣的墨汁寫出來的東西,存了多日,拿起來再讀也叫人聞著心情舒暢。
“哥哥你真厲害,這都知道。”衛芯瑤一臉崇拜地對他笑著。
衛珩神情淡淡地放下手裡的書,說:“多看書,你自然會知道。真不知道你每日去宮裡都學了些什麼。”
“我學了好多東西!琴棋書畫騎射蹴鞠,但凡是公主們會的,我也都會。”衛芯瑤輕哼一聲,滿臉自豪地顯擺,“雖比不過哥哥們,但我敢說,那折春堂裡就屬我騎射練得最好!”說完,她又細細數了數自己出色的地方,甚至還大方地告訴衛珩,為了不搶了公主的風頭,平時吟詩作對她可都有放水等等,“其實我覺得老天是公平的,越是漂亮的那文采越是叫人無法恭維,偏她自己還不知道,我每回見她交給夫子的文札,都替她臊得慌。”
衛芯瑤嫌棄了半天平樂公主的字,結果發現哥哥似乎完全沒聽,一直盯著放在案桌上的書看,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衛芯瑤該慶幸衛珩沒注意聽她的話,不然若是聽出她在嘲諷郭長安,怕是又要說道她了。
“哥哥?”
“恩?”衛珩抬眸,看了她一眼,轉而伸手拿起毛筆,蘸了點墨水,“母親這兩日沒查你的女紅?”
“我這兩日繡了個枕套,也不算是完全沒上手。”
“是嗎?”衛珩低頭,看著乾淨的白紙,半天也不知道落筆寫些什麼。
此刻他腦子裡想起來很多前世的事情,亂糟糟的心根本無法靜下來。
衛芯瑤道:“我繡的可是很難繡的荷花。”她放下墨錠,雙手托腮,笑眯眯地同衛珩商議,“哥哥,回頭我繡好了送給你好不好?正好夏天快來了,晚上睡覺枕著荷花也會感到一絲清涼。到時候你同母親說說,讓她同意我和你們一起去郊外的香山騎馬玩好不好?”
“不好。”衛珩想都不想便拒絕了衛芯瑤的央求。他妹妹衛芯瑤繡的荷花,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遠看不像花近看豆腐渣的水準。
“為什麼?”衛芯瑤不可置信地瞪著衛珩,“哥哥你以前都不拒絕我的。你們就帶我去玩一回嘛,就一回行不行?”
衛芯瑤特別羨慕能在馬背上馳騁射取獵物的感覺,可惜她是女兒家,衛三夫人也就是她的母親),雖是準了她學這些東西,但絕對不允許她像男孩子一樣在外面瘋野。
“你們兄妹倆在說什麼呢?”衛驍穿著驍騎營的官府,腳上還沾著外面的泥土,也不在門口清理一番,直接便踏入衛珩的書房內。
衛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說道:“四弟,好久不見你,原來是躲書房裡看書。”
衛芯瑤看見衛競,忙轉過身去,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大哥,你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有沒有帶什麼好玩的東西給我?”
衛驍翻了翻衣兜,摸出一塊雞蛋般大小的鵝暖石,丟給衛芯瑤:“剛撈出來的沒多久,在我懷裡捂了捂,現在還熱乎著,拿去玩。”
衛芯瑤打量著手心鵝暖石,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這塊石頭有什麼特別之處,不解地問衛驍:“大哥,這石頭有什麼用?沒看哪裡不同尋常。”
“你別嫌棄它看起來普普通通,這可是你大哥我帶著一千驍騎營軍士從京郊百里外的溪流裡撿的,我順候就摸到了這塊石頭,一下子便砸死了那隻在溪邊偷窺你大哥我洗臉的癩.蛤.蟆。”
衛芯瑤一聽,忙把石頭扔回給衛驍,那模樣活像是丟掉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大哥你可真討厭,沾了血的破石頭我才不要。真是沒趣,以前每回來都還給我帶些東西,現在越發愛糊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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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驍道:“你說你天天進宮,整日瞧著公主娘娘們盛裝打扮的,什麼貴重的東西沒見過。我都不稀得再送你什麼首飾胭脂,俗又不一定入得你的眼。”
“大哥哥還真有臉說,一塊破石頭也好意思送得出手。不理你了,我去找心茹姐姐。”衛芯瑤氣鼓鼓地甩袖離開。
衛驍瞧著她走遠了,這才長噓一口氣,推了推衛珩:“四弟,我方才在香山那邊看見一隻白虎,可惜帶著驍騎營一幫人,也不好散了隊伍去捉虎。你現在要不要跟我去尋尋看?你跟我一樣,可是從來沒見過白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