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兌對這頓鬼骨大餐本來是信心滿滿,畢竟那些鍋碗瓢盆什麼的,他都一應俱全。

然而作為一個從小吃鹹菜榨菜泡米粥長大的人來說,美食方面的天賦果然是有欠缺的。

而石頭……他要是會烹飪,當時那個技能的牌子上也不會只寫尋礦了。

“謝謝少爺。”

石頭低著頭,看著自己捧著的木碗,湯水因為燉了混著血肉的鬼骨所以有些渾濁,但依然可以清晰地數清碗底的脆骨。

3銀、6銀、9銀……

湯喝盡了碗底還有15銀不捨得入口。

“謝啥謝,我做的這麼難吃。”脆骨在陸不兌的嘴裡被嚼地吱嘎作響。

“對了少爺,那股不祥的味道,好像消失了。”石頭含著一個脆骨,仔仔細細地品味著。

“那看來那股不祥很有可能就是來自這些鬼面啊。”

陸不兌雖然嘴裡這麼說著,腦海中卻閃過小噬金獸破殼時混在鐵礦石裡的那一抹銀光。

他後來又回去在那堆白骨和碎石裡找過,根本沒有其餘的東西,難道是他看錯了。

還是……

他有些憂慮地摸了摸肚子,裡面有個小玩意兒正趴在那兒睡得正香。

會不會是這貨吃錯東西了?

這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是不是就可以擺脫貧窮的詛咒了?不對啊,這貨要是跪了,他會不會跟著一起跪啊……

家族的典籍裡只寫明瞭陸家人亡,噬金獸亡。

沒寫反過來不是啊。

反正他是沒這個膽子去嘗試……

石頭看陸不兌一直摸著肚子,也想起了一件事。

“少爺,小少爺還沒取名字吧。”

“嗯,還沒。不不不不不不是,小少爺是什麼鬼,這貨又不是我生的,而且你怎麼知道他是少爺,搞不好是個小公舉呢。”

不過石頭確實提醒了他,名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陸不兌不顧懷裡那個小可愛的強烈抗議,抓著後脖子就拎了起來,兩個人湊近瞧著小獸的屁股那叫看得一個仔細。

直到看到那兩個小核桃一樣的圓溜溜。

石頭有些激動地大喊:“少爺,是公子啊,是個小公子。”

“石頭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活成了一個接生婆。”

其實陸不兌心裡也有一絲激動的,畢竟家裡那隻“母老虎”金金有多兇,他可是從小耳濡目染的。

“你媽叫金金,要不你叫銀銀吧。”陸不兌用手指逗弄著小獸,只要他伸手指,小獸就會湊過來嗅嗅,然後抱著手指專心地啃著。

啃著啃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就會眯縫起,開始打瞌睡,一副對自己的名字毫不在意的模樣。

幾經深思熟慮,陸不兌給他定了個名字,叫不貴。

跟著他取不字輩,陸不貴。

一方面是希望這小東西少吃點錢,可以省吃儉用,另一方面是取了跪字的諧音。

它不跪,他就不跪。

“你姓陸我也姓陸,我們以後就是兄弟咯。”

陸不兌戳了戳不貴的腦門,小東西應該聽懂了,嗚啊嗚啊亂叫著也伸出了小爪子,在陸不兌的手上戳了戳。

一人一獸就像是真的血脈相連似的,陸不兌甚至可以感受到,小不貴的每一分喜悅都毫無保留地鑽進了他心裡,讓他的心情也倍感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