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兌抽完籤和排課老師略聊了兩句,聽說下學期的寶物鑑定課也已經有不少學生來報名了……

他感覺有一些亞歷山大。

眼看開課在即,他連對上課要上什麼內容都還一頭霧水,於是他只能找到目前學院裡,除卻排課老師外唯一認識的“同事”探討此事。

“那你會不會鑑定寶物啊。”

“算是會吧……”

“那就好辦,你當初怎麼學會的,就怎麼教人唄。”

孔慄看著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卻完全沒有給出建設性的意見。

陸不兌自然是想過,將自己的學習歷程套用給那些學生……只是……

讓他們從《大陸珍寶圖鑑》第一版開始背誦,一直背誦到最新版這種學習方法……聽著就有些慘無人道。

這些學生和他不一樣,不需要將這門學科印在血液裡,他覺得應該更有針對性的教導。

比如,作為魔法師或者劍士,在什麼時候會需要用到鑑寶?

如果遇到寶物,怎樣粗略估算他們的價值?

諸如此類。

只是他空有一些粗略的想法,真當要落到實際時,卻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

“對了,你上次是不是說過,寶物鑑定課已經十幾年沒開了。”

“是啊,這課的老師可不好找,一般的鑑定師不足以用來教導學生,鑑寶司的那些大師有金貴,請不起,而且學院裡也認為這個課目沒有特別必修……”

孔慄注意到陸不兌的臉色逐漸發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哦,合著就我便宜,廉價勞動力!”

“咳,我可沒這麼說,院長要請你做老師,你也是自己答應的不是,這可和我沒關係。”

孔慄連連擺手撇清關係。

陸不兌到沒有真生氣,但鬱悶肯定是有的,總覺得自己被那個姓肖的老頭兒給擺了一道。

“先不說這個,十幾年沒開的意思是,十幾年前開過?”

“是啊,上一任寶物鑑定課的老師你也認識,是你父親,你們陸家之前不是在平城住過一段時間,那段期間你父親一直兼任學院的寶物鑑定課老師,直到陸家搬走,這門課才停了。”

聞言,陸不兌沉默了。

他們家確實在平城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是因為他的母親去世,他的父親在平城總是睹物思人,無法逃離悲傷,這才舉家搬遷至鐵廊城。

不過說是舉家,其實也就是他和陸大萬兩人。

雖然當年他還小,不過已經記事了,這麼說來,陸家是不是在平城有套宅子的?

那時候進出府都是坐的馬車,外加上這十幾年平城的變化極大,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現在在哪兒。

“那時候我父親教課的教案或者教學記錄之類的,會有留存嗎?”

“你別說,還真可能有,但也可能沒有,因為要是有也肯定在圖書館保管著,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離上一次的大火,當時火勢太大,一些珍版藏書和絕版古籍都沒能全救出來……”

“那我去碰碰運氣。”

“要我陪你去嗎?”

陸不兌看了眼孔慄手頭上正在準備的報告書,剛從黑河棧道回來的他好像也十分忙碌,於是陸不兌搖了搖頭。

“不用,冥思林後面嘛,我認識。”

……

陸不兌和小跟班走在學院的走道上時,只要不貴不露臉,還是可以享得清淨的。

畢竟現在聽說過他的同學雖然很多,但真正知道他模樣的還只是少數。

走過生活區,來來往往的學生便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