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這三人組時,陸不兌曾接過胡不安的刀,這就是他的底氣。

從住店出發往這裡跑的一路,他在心裡給他們已經編排了上百種死法,但是哪一種都不夠解氣。

因為他們的命太低賤了,配不上。

“我們進去。”

陸不兌把龍晶匕緊握在手,一步踏出去的時候,液體金屬已經先一步出去了,它們從破屋木牆底部的縫隙偷偷鑽了進去,緩緩在老化的地面上鋪開。

胡不安和王平毫無所覺。

推門而入的瞬間,兩道銀光一閃而過,一把腰刀劈向了他的臂膀,還有把匕首刺向了他的肩。

都不是致命部位。

呵,他們竟然還想活捉他,圖什麼?錢嗎。

這種理由,讓陸不兌心中的悲憤更甚,原來,僅僅只是一個首富家的身份,就真的可以害死人。

銀光將至,陸不兌絲毫沒有準備躲避的意思,他手握著龍晶匕的青白玉柄,用身體的腰部頂著柄端,直接衝著其中的一道銀光撞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他用叫聲助漲著自己的氣勢。

陸不兌不會什麼近身的打鬥技巧,只會盲目地衝撞,用盡全身之力。

但他此時又有一些慶幸自己不會太多的技巧,宛如只有這種粗暴和毫無章法的肉搏,才能讓他心裡那股揮之不去的痛苦好受一些。

而他撞過去的方向,正是胡不安。

胡不安顯然被陸不兌這種胡亂的打法給嚇到了,本來瞄著他的手臂去的,結果對方這麼一衝,他的刀直指心口。

於是他猶豫了,如果殺死了陸不兌,他們至今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瞬間,胡不安轉攻為守,抬起腰刀擋在匕首即將落下之處,同時上半身略微後仰,右腳一抬踹向陸不兌腰部。

在胡不安的計策中,要麼陸不兌收回攻勢往後擊退,要麼,就要硬吃他的這一腳。

腰部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區域之一,如果踹實了,必定會大幅降低他的戰鬥力。

但他低估了陸不兌。

準確的說,是他低估了龍晶匕。

胡不安的刀,根本擋不住勢如破竹的青白玉柄龍晶匕,更何況是龍晶匕最尖銳的一點,直接刺在了側面的刀刃上。

他的刀被刺斷的一瞬間,他有些恍惚,耳邊似乎聽到了清亮的龍吟之聲。

他目眥欲裂地看著那個閃耀著剔透光芒的尖端,輕而易舉地刺入了他的腹部,連刀子入肉的聲音都沒有,彷彿他就是一塊豆腐。

受傷之處,甚至只能感覺到一絲冰涼。

此刻對胡不安來說,腹部被刺穿的痛苦似乎遠遠沒有他的腳痛來得猛烈,他極盡全力的一腳,彷彿踢在了鐵板之上。

那一瞬間,他的半個腳幾乎都痛得失去了知覺,但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悲哀的是,陸不兌也成功地被他一腳踹出去了。

連帶著被帶走的,還有腹部的那把匕首,甚至由於陸不兌被踹飛時的角度,匕首猛地上劃,從他的腹部,一路劃到了胸口。

胡不安跌坐在地上,愕然地看著自己腹部到胸前的,這個薄如蟬翼的切口。

裡面的器官和腸子,好像也被一起切斷了。

隨後,劇烈的痛楚像海浪一樣朝他湧來,整個人瞬間被浪潮覆蓋。

“呃啊……”

隨著他的一聲慘叫,體內的鮮血不斷地朝外噴湧而出,他顫抖著想要捂住這個洞,但只是徒勞。

他還是失算了,陸家人的武器,又怎麼可能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