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的大雪,使大地銀妝素裹。

徐知證由於到培英書院時,衣著單薄,又初臨寒雪,漸感身體不適,他估計自己可能真的要生病了,他想:得幹緊做準備。

他想想自己的境遇,頓感慘淡。

雙親早已不在,少年時就失去了爹孃的疼愛。生活在叔父徐溫家,儘管叔父待自己如已出並按其親子排序為老五,但還是感覺缺少了什麼。

現在一切都靠自己,他不想再麻煩叔叔和嬸嬸,自己畢竟成年人了。

今天正好天晴,他得趕緊備藥,因為他有預感,自己很可能要病倒。於是他帶著鍬和鎬頭來到野外,他要挖一種東西!

外面白雪皚皚,雪足有二尺厚,他來到江邊尋了幾處無果,思索片刻,還是悻悻的回來了。他開始備馬,心道:此物險要之地才有。他正準備走時,六弟知諤不期而至。

“來的正好,我們一道吧。”徐知證道。

“欲何往?”知諤問。

“過江去北固山。”

“何也?”

“取一物。”徐知證回道

“天甚寒,我不想去也。”知諤縮縮腦袋,想想又問一句“何物也,這天寒地凍的還要去取,這麼重要?”

“奇物也,你今兒和我有幸相遇,所以帶你同往。”徐知證神秘的道“得此物,滴水成冰也不冷也,到時分你少許,保你整冬如春矣。”

這話勾起了知諤的好奇心,他將信將疑:反正今日無事,過來也是閒聊,再說這位老兄常有意想不到的發現,此言應該不假。

這知諤想想還是同往了。

北固山臨江而起,峭壁甚多。徐知證唯獨到人跡罕至的險要之處尋找。雪厚難辯地面凸凹,要不是手中有鎬勾鍬撐,二人幾次險些滑入冰冷的江水中。

終到一處,徐知證指著腳前驚喜道:“找到了!它在此處呢。”

知諤見知證腳前有異,因四周白雪尺餘深,唯此處無雪且細草蔥綠。面積有澡盆大小,知諤很是詫異。

“挖吧。”徐知證示意徐知諤揮鎬挖掘。知諤從之,每鎬下去都是土,可此處遍地是岩石啊,知諤奇之。於是乎,一個用鎬用力挖,另一個用鍬奮力掘土出,終於在三尺深處見到一物。

一灘籽,像蛤蟆籽,但棵粒很大且不多,只有十幾粒。整體被稠物包裹著,軟軟的,綿綿的,粘連一處,面積有小臉盆一樣大小。

徐知證從腰間取出一卷布來,然後展開於地上,他對知諤道:“你去松上折一枝頭於我。”

知諤想折松枝必有大用,就去尋樹折枝。山中松柏易尋,不遠處就見一鬆柏,他取了一肥壯枝頭回時,見知證在打包裹了,想必是已取物於布中了。

徐知證接過知諤遞過來的枝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松枝放入空空如也的洞中,然後急呼知諤儘快用鍬覆土填平。

知諤心中疑慮,問道:“那松技放入,何意?”知諤認為既然取了這籽,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在這坑裡放一鬆枝呢。

知證見問,輕笑起來:“掩人耳目也。”

徐知證紮好布袋後縛於腰間,就叫知諤趕快走,那情形如倉皇逃命似的,他們連滾帶爬的向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