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午,彭彥章見到陳汾時,有意無意的說了此事,這陳汾閃爍其辭,不進主題,時而繞開話題,和彭彥章打起遊擊來。

這彭彥章是個武將,本來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和這陳汾處久了,知乎者也,心思漸漸變細膩起來,也有時用旁敲側擊之法。此時見不奏大效,就直呼道:“聽說你別院收一美人,會彈得一首好曲兒,明兒帶我去瞧瞧!”

這沒有辦法了,陳汾只能應諾。他忖思:這一武夫,怎曉音律!不就是想看看常敏唄,他怕驚了常敏。

第二天,陳汾郊外別院。那彭彥章急急的搶在陳汾前,一腳踏入院內就高聲嚷道:“金屋藏嬌金絲鳥啊!本將軍要瞧一瞧啊!”

那陳汾在後面直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兒。

常敏見一高大魁梧的漢子闖入院來,還朗聲呼之,一時不知所措。

陳汾迎了上來介紹:“此乃就是我對你常說的彭將軍,百勝將軍彭彥章是也。”

此時這常敏才面露笑容並迎到客廳中,丫環雲兒慌忙備水併為各位切茶。

“乖塞!真是美倫美奐嘛,這麼的漂亮!”彭彥章接過茶杯叫著“你陳老弟好有福氣!”他的目光隨著常小姐的身影移動。可幸的是,他眼中沒有露出貪婪猥瑣,這讓陳汾心有稍安。

“聽說小姐會弄弦,可否為本將軍弄一弄?”彭彥章叫道。

常敏遲疑不決,眼望著陳汾。

“就為將軍奏一曲吧,他也是個知音人。”陳汾看著常敏的眼睛道。

“那我就獻醜了,望將軍不要見笑便是。”一曲琴音繞樑不絕。興時,那丫環雲兒情不自禁的舞起一套太極拳來,那舞姿隨著琴音,時快時慢,博得彭彥章連聲叫好。

“這這這丫頭!太有本事也,身材也好,人也漂亮,不怪陳老弟經常的賴在這裡不想家呢!哈哈哈——聽說這丫頭燒得一手好吃的菜,今兒我要償償。”那彭將軍想必是不想走了。於是乎那丫環就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

席間,這彭彥章酒過三杯,就叫著推杯換盞,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才晃晃悠悠的邀著陳汾一道離開。

以後的日子裡,這彭彥章時常主動的相邀陳汾到這裡喝酒、聽曲、看歌舞。

一日,陳汾獨自一人來到郊外別院。有幾日未來了,心裡甚是掛念。由於他們接到吳王之命,要帶兵馳援無錫,現在正緊張的作發兵準備,所以這裡給冷落了。今天來是向常敏辭行的,帶解身心之相思之苦。見到常敏時,常敏在哭泣,問其原因,這常敏不答,只顧咽咽的抽泣,那雲兒站在一處,欲言又止。

原來常敏悲泣的是有人在糾纏她

“此生妾身只服持郎君一人,如持他人,妾願一死!”說後痛哭。

陳汾心痛的把常敏摟在懷裡道:“你莫悲傷,你莫悲傷。”然後猛然推開常敏,怒叫道“我去殺了他!”

常敏小姐哭泣著說今天彭彥章騷擾了她,欲對她施暴。她又不敢得罪彭彥章,又不願委身於這個莽夫,所以只能疲於應付。她說這彭彥章步步緊逼,對她動手動腳,自己只能躲避。最終這彭彥章未得逞就悻悻的走了,臨走時丟擲一句話:“明遭還來。”

這常敏小姐悲慼的說深恐明天再被糾纏,又覺得對不起陳汾,所以內心悲傷而哭泣,後她勸道:“他是刺史,你是副將,你還是忍忍吧,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只是心裡憋屈,再說這長此以往,日子長的很,我又怎麼辦?本來我打算把這事就爛在心裡算了,說出來又使將軍平添煩惱,所以我感到很累啊。”

陳汾聽後義憤填膺,欲找彭彥章拼命,可被常敏勸止。

“那廝力大無窮,能稱百勝將軍,我想這並不是浪得虛名的,但他是莽夫,只要我們智取,定能勝他。”常敏小姐又說“上天垂憐,讓我在絕途中有幸際遇陳將軍,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將軍文武兼備,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我已視你為知己。今生定你不嫁,作妾作偏我都心甘情願,只願服持將軍左右我就心安了。等過些日子,回無錫和父母商量好,然後將軍來提親,這樣那彭彥章就死了那份賊心了。”

一聽無錫二字,這陳汾就想到他到閒雲別院的目的了。他說:“我今天是來辭行的,我接到吳王之令,去解無錫之圍,此時正好帶你回無錫。”

常敏小姐大喜過望,第二天常敏小姐和丫環雲兒裝扮成兵卒模樣就隨陳汾奔赴無錫。行軍中,還是被那彭彥章識破,因為此身男妝打扮也隱蓋不了嬌小纖秀的身材和白淨的面容,還一個原因就是這兩人總是行於陳汾左右,所以更引人注目。

那彭彥章笑道:“陳老弟出征還有美人相伴左右,羨煞老夫了。但老弟不可沉迷於溫柔鄉里而貽誤戰機哦。”

陳汾心裡恨恨的道:“將軍大可放心,我只是把她二人順便送回老家,自己好專心作戰。”這陳汾見到彭彥章好似在淫笑,心道:這老匹夫!又不懷好意!

他開始厭惡起彭彥章來。

彭彥章策馬馳到陳汾邊,道:“今日出徵,臨別時,我問了軍師,他說我此行兇險異常,他給了我四個字:遇狼則避,不知何意也。”

彭彥章有一軍師呂銘,由於有惡疾,在家養病多日不見瘉,這次出征無錫,就去討計,這軍師呂銘就給彭彥章算了一掛,掛出,軍師忽然驚懼起來,面凝沉重,於是就給了彭彥章這四個字。

彭彥章不以為然,但由於這軍師常年跟隨自己左右,每每說的都應驗了,所以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他尋問陳汾以求心安。

“不要聽他故弄玄虛,打仗嘛,當然有兇險了。”陳汾藉機寬慰道,心道:最好放鬆警惕為好!

“我想也是,再說本將軍還怕狼不成!”彭彥章繼續說道“你曉得常小姐的那個丫環如何?”

“不就一丫環嘛。”陳汾沒好氣的道,心想:莫不是又想對丫環雲兒有企圖?這太掉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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