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也不想跟狂天子來硬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在這裡意外碰到了狂天子,高遠也想透過關鯨落的關系親近一下。

畢竟高遠沒忘記來荒域的目的:救趙家兄弟。除了隱姓埋名混進啟蒙者組織,和狂派交好也是一個辦法,若是能夠雙管齊下,內外一起發力,那就更穩妥了。

眼下,面對狂天子,高遠越發覺得某句古話不見得就是正確的。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準確,可放在狂天子身上就不見得了。

狂妄只是此人的面具而已,若誰會以為狂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狂妄自大,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岳丈大人……”高遠打招呼道。

“你等等……”狂天子雖然不想跟高遠來硬的,可是聽到這個肉麻的稱呼,眼皮還是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趕緊制止。

“呃……狂叔叔?”高遠換了一個稱呼。

狂天子無奈,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啊,什麼岳丈,什麼叔叔,我認識你是誰啊?

可高遠不是個小癟三,而是同境界的強者,人家以禮相待,熱情招呼,狂天子總不能一口回絕吧。

無奈的接受了“叔叔”這個稱呼,狂天子冷冷的問:“你認識鯨落?”

“我的鯨落的認識,那真是一段傳奇的故事。不知叔叔聽沒聽鯨落說過,我們是在法外之城認識的……”高遠隨口胡扯了一通,其中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凡是不重要的事情都是真的,凡是重要的細節都是假的,說的是雲山霧罩虛虛實實,狂天子也聽的渾渾噩噩莫名其妙。

不過高遠倒是把和關鯨落的親密描述了一番,聽的狂天子眼皮狂跳,若不是忌憚高遠的武力,真想先拍幾巴掌再說。

“這麼說,你跟鯨落真是生死之交……”說出這話的時候,狂天子心裡這個憋屈了。

“那是當然,我想狂叔叔是個開明的人,應該不會阻止我們相愛吧?”高遠恬不知恥的道。

“如果鯨落不反對,我也不會反對。”狂天子心思轉動,忽然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翻身機會啊。

狂天子暗想:這個聶小五是凝神境界,或許不及方舟,和我卻是伯仲之間。若是得到此人相助,掀翻啟蒙者豈不是舉手之勞?

這樣一想,濮建翎的死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死都死了,難道真的一定要報仇嗎,還不如用他的死為狂派換更多的籌碼和利益。

是的,武者的世界就是這樣只看利益不問對錯,只問能得到什麼不去想失去了什麼。

濮建翎再好,再受器重,已經死了。一個死人,還能有什麼用?

聶小五再可惡,卻是一位凝神強者,這用處可就大了。

再說,濮建翎不見得是什麼忠心耿耿的弟子,聶小五也不見得就是狂派的仇敵。

世上從來沒有什麼永恆的朋友,自然也就沒有永恆的敵人。至少在現代這個時間,狂天子不願意跟高遠為敵。

“對了,狂叔叔,我有件事,想要請你為我解答。”高遠又道。

“你說。”狂天子臉色和藹了許多,有那麼三四分“岳丈大人”的意思了。

高遠道:“我受人之託,想要從啟蒙者手中救幾個人,不知狂叔叔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訊息呢?酬勞什麼的,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