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緩緩落下,一個極為蒼老的人影站在他的面前。

林楓剛剛才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之時,以為這破敗的小屋之中住著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僧人,誰知見到他的面容之時,卻和他想的並不一樣。

只見此時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極為蒼老的老者,前半圈的頭髮已經全部掉過,後半圈頭髮也是極為稀疏。

稀疏的頭髮在他頭頂之上保持著僅存的驕傲,雖然這種驕傲也似乎將要失去。

他頭上既沒有香疤,還留著頭髮,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僧人。

他手中拿著一串黑色的念珠,手輕輕撥動念珠。身上並沒有僧衣袈裟,而是一身極為破舊的灰色長袍,長袍之上多處已經爛掉,這身破舊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塵土,而是極為的乾淨。連一絲塵埃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

他身形頗高,身材有些佝僂,臉上有一個巨大的劍疤,從額上斜劈而下,雖然這些劍疤年久日長,從此時留下疤痕來看,依舊十分恐怖,真不知他當年是如何被這樣的劍疤傷到之後,是如何活下來的。因為這條可怕的劍疤他的一隻眼睛已盲,另一隻眼睛靜靜注視著林楓。

林楓畢竟是在江湖中久歷風雨,這老者的面容雖然可怕,他心中也是暗暗有一絲吃驚,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那位老者看著林楓臉色如常,微微讚歎說道:“老僧在這破屋之中枯坐數十年,見的人不多,可是見到我這副尊榮,臉上沒有露出吃驚神色的,你是第一個。”

林楓見他自稱老僧,可看他這身裝扮卻並不是僧人的模樣,只有他手中那一串黑色的念珠,才和僧人有一絲關係,不禁張口問道:“大師是這虛空寺的僧人?”

那老僧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緩緩說道:“我並不是這虛空寺的僧人,或者嚴格的說,我並不是什麼僧人,想必你從我這裝扮也能看出,我只是自己修行,。”

林楓看著他手中不斷轉動的念珠說道:“身形裝扮都是身外之物,若是心向佛道,這些外在之物有算的了什麼。不是大師如何稱呼?又怎麼知道在下會來到此處?”

那老僧看著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只有一心向佛,又何必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我的名字我早也已經忘記,我在這裡苦修枯禪數十年,自稱山間枯僧,我不但知道你要來到此處,還知道你來此為何?”

林楓看著這位老僧,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那老僧微一沉吟緩緩又道:“此處僻遠,雖然在虛空寺的後面,可這一段高牆就把這裡完全和虛空寺隔開,中間並沒有路徑可以透過,你若不是要追蹤人至此,如何會找到這裡。”

林楓看著這高大的虛空寺圍牆,看著這虛空寺圍牆下這一個毫不起眼的破舊小屋,知道他說的就是真話。既然他知道自己追蹤人來到處,那麼他自然知道自己追蹤的是什麼人?知道那些人現在在何處?

林楓看著他詢問道:“請大師告知。”

山間枯僧手中的佛珠不斷的轉動說道:“那些人是誰?又都去了那裡?老僧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

林楓微微沉思,繼續詢問道:“請大師明言?”

山間枯僧看著他緩緩說道:“你能從殺意貼中殺出來,又能穿過青煙,走過羽箭,劈開盤龍石,竟然還能走過魔功石來到這裡,當真是讓老僧我有些意外。”

他微微停頓後,又道:“這地道之中的五項機關一項比一項厲害幾分,是數千人花了數年時間才修建完成,特別是那曲折蜿蜒的魔功石,是從東海深處一座山上的找到的一塊磁石,光是把那些石頭送到此處,就花了一年多時間,為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能用同來對付武林中的厲害人物,被想到竟然被你一朝所破。”

林楓微微沉思,這位老者竟然知道當年地道建立時的情景,知道自己的目的,還知道自己在莊園內、地道之中經歷的情況,很明顯是這位老僧必然和自己找的那些人有大的關係,或者說他就是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一員。

林楓想到這裡,目光漸冷,看著這老僧說道:“大師到底是誰?”

山間枯僧微微嘆息一聲說道:“其實當年設定這個機關暗器之時,並不是設定五道機關,而是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