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傍晚時分,赤霞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守門的小道士開啟門,只見門外站著一人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施主可是來上香的?只是現在天色已晚......”

小道士的話還未說完,那男子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在下雲清,求見赤霞觀柳知觀,求柳知觀救我家夫人一命!”

柳宴殊聽過小道士稟報,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客房。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客房的床榻上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婦,而那位自稱雲清的中年男子便守在那少婦床邊。

雲清見他進來連忙起身,風塵僕僕的臉上滿是急切,“您就是柳知觀?”

“正是貧道。”

雲清一聽此言便要跪下,素問連忙上前一把饞住他,“施主不必如此,有什麼事情直說便可。”

雲清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婦,堂堂七尺男兒,眼中竟然浮起了淚光。

“床上躺的正是內人,我歷經艱難來此,就是想要柳知觀救她一命!”

柳宴殊走進看了看那位婦人,發現她臉色慘白,他伸手把脈,卻發現她脈息全無如同死人,可指下肌膚卻依然溫潤細膩。

“我觀尊夫人脈息,應當已經......”

“不柳知觀,我夫人還活著!真的,她如今這副模樣已有半年之久。自她昏睡之後,我請了無數的大夫給她看病,他們都說我夫人已經喪命,無一例外。可她如果真的已經死去,怎麼長時間身體怎麼能夠沒有半點損壞?”雲清回頭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婦,眼神深情而悲痛,“我至今不肯相信她已經......直到不久之前,我聽聞了您的大名,這才思及是否是有鬼怪作祟之故,我歷經艱難,一路帶著她來此,大家都說您道法高深,望您能救我夫人一命,大恩大德,雲清必定結草銜環永不相忘!”

柳宴殊也覺得奇怪的很,若一個人脈息全無那必定就是已經喪命,可按照雲清所言,她‘昏睡’已經有半年之久,肌膚莫說不腐爛,怎麼可能還如此細膩宛若活人?

素問道,“不知尊夫人是如何才會變成如今模樣?”

柳宴殊再次為少婦把脈。

雲清道,“不瞞道長,我夫人清醒之時便是形同痴傻,但我與她是真心相愛,我們相識不久便成了親。成親之後我們也是和和美美相敬如賓,大約一年之前,她有了身孕,我十分高興,可有一日我回到家中卻發現家裡進了一隻妖怪!”

柳宴殊皺了皺眉。

素問:“妖怪?”

“正是,那妖怪當時正要對我夫人不利,我一時情急,便拿了砍刀砍了她!可就在那之後,她便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就連我倆的孩兒也未能保住!”

柳宴殊站起身,雲清連忙將少婦的手放回到被子下,他急急忙忙的問道,“柳知觀,你可有辦法救我夫人?”

柳宴殊望著那雙充滿希冀和急切的雙眼,淡淡道,“尊夫人的病情貧道還是第一次遇見,請施主容貧道回去查閱一下典籍。”

雲清明顯的有些失落,“多謝道長費心,雲清銘感五內。”

餘璃躡手躡腳的走到柳宴殊房門口,她一下側耳趴在門上,一下隔著窗紙想要看看房內究竟,只可惜她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她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敲了敲門,“柳知觀?知觀?小道士?你在嗎?”

房內毫無動靜。

“沒有反應?奇怪了,都這個時候了,不在房間裡還能在哪裡?這老道士不是一向很自律說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的嗎?而且房裡還點著燈,不可能不在啊。”

餘璃嘀咕道,“不會真的因為我不小心把花花放出來,他生氣了想要把我趕下山才故意不理我吧?”餘璃用力地拍了拍門,“知觀,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花花放出來的,你,你好歹理理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啊,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房內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果然在裡面!

“知觀,我能不能進來和你解釋啊?”房內又沒了動靜,餘璃說道,“那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哦,我進來了!”

她推開門,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她一邊走一邊尋找,“知觀?你在哪兒呢?”

她找遍了房內,卻依舊一無所獲,她忍不住自言自語,“奇怪了,我剛剛明明聽見聲音了啊,怎麼沒人?”

正在此時,房內又傳出幾聲低低的呻,吟聲。

餘璃嚇了一跳,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柳宴殊的身影。

奇怪了,剛剛明明有聲音的啊!

餘璃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柳宴殊並沒有在房間內,便想走出房間,正是這時候,房間內又傳出幾聲十分細微的低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