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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書房裡,龐鞠政正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不滿:

“大人,這個蔡象樞實在是不識抬舉,竟然連您老的話都敢反駁。

區區一個五品小官,難不成還翻天了?

人證物證都在,直接殺了不就得了,還查什麼查,簡直是瞎耽誤功夫!”

龐鞠政氣得啊,本來以為今天能一舉整死葛靖,然後他順序接任北境司司丞,哪成想半路殺出個蔡象樞。

最可惡的是這個人還是他們自己請過來的。

胡瀚蒼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抿了口茶,還算悠閒。

盛夏酷暑的喝熱茶,他也不嫌燙嘴。

龐鞠政繼續說道:

“依下官看,咱們就不該請他來。

您老如今代領前線兵權,凡事皆有便宜處置之權,先給他定了罪、殺了頭,剩下來的事豈不是好辦多了?

到時候蔡象樞就算想查,一個死人他能查出什麼?”

“你懂什麼?”

胡瀚蒼皺眉道:

“本官雖然代領前線軍務,可葛靖畢竟是從三品大員,豈能說殺就殺?

若是直接將他斬首示眾,就算罪名是真的,日後陛下問起來也會覺得本官在公報私仇。

可拉上刑部進來就不一樣了,只要定罪的時候刑部在場,這事就是板上釘釘,誰也別想翻案。

出了事,那也是先拿刑部問責!

明白嗎?”

被訓斥了兩句,龐鞠政老實巴交的低下頭:

“下官,下官這不是看他們太過囂張,想著替大人您出口惡氣嗎。”

“替老夫出氣?”

胡瀚蒼瞪了他一眼:

“我看是你急著升官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龐鞠政滿臉訕笑:

“下官對大人忠心耿耿,大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急不急。”

“哼。”

胡瀚蒼再度喝了口茶:

“此事做得穩妥嗎?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大人放心,不敢說滴水不漏,至少這個蔡象樞十天半個月的絕對查不出什麼東西。”

“那就好。”

胡瀚蒼微微一笑:

“不過等上十天罷了,十天後,咱們就先斷了姜寂之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