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象樞目光緊凝:

“就算楊仁清是工部侍郎,是位高權重的京官,但閻大人你好歹也是一道經略使,論官位不比他低。

為何你只分了一成,而楊仁清足足佔了七成半,就算他負責總督修堤,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

楊仁清的背後一定還有人分這筆銀子,希望閻大人老實說,你們背後還有誰?”

閻康的臉色變得僵硬:

“楊仁清背後還有誰我不知道,那些銀子、賬目都是他府上的一個老管家出面操辦的,好像叫,叫楊德,是楊仁清的同宗長輩,深受他信任。除了這個楊德和楊仁清,我從來沒接觸過其他人。”

“你不知道?”

蔡象樞譏諷道:“你一成,他七成半,你甘心?說謊也不是這麼個說法!”

從閻康貪汙受賄、大肆購買田產的舉動來看此人明顯是個大貪官,若只有楊仁清與他合謀,絕不可能差了七八倍,所以楊仁清背後一定有權勢滔天之人,讓閻康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閻康面色悽慘,幾近哀求地說道:“兩位大人是從京城而來,楊仁清背後是誰應該比我清楚,何必咄咄相逼?”

“看來閻大人是知道的,那就說出來吧,我們自己推測和你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蔡象樞握緊了手中的朱毫,顯然閻康只要說出一個名字,他就會記在狀紙上呈送皇帝。

閻康就這麼看著筆尖上的墨水,搖了搖頭:

“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我若是說了,閻家上下才是真正的九族盡誅。”

“你……”

蔡象樞剛想發問,沈儒就制止了他,揮揮手:

“來人,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可接近!”

“諾!”

幾名刑部官吏立馬就把閻康帶走了,蔡象樞皺眉道:“沈老這是何意?”

“別問了,問不出來的。”

沈儒苦笑一聲:“這個名字說出來,閻家上下雞犬不留,換做誰都不會說的。”

蔡象樞握緊了拳頭:

“難道就放任幕後元兇逍遙法外?那我們有何顏面面對綏慶道百姓!”

“不要激動,再想想其他辦法吧,看看楊仁清那邊能不能找到鐵證。”

沈儒冷聲道:

“接下來咱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讓綏慶道的富商把侵吞的田產全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