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撤軍了?”

……

總兵府內坐著兩排身影,全都是琅州衛的高階武將們。

為首的遊峰還一瘸一拐,重傷未愈,臉色很是蒼白。

不知道是因為他朝中有人,還是以往戰功赫赫、深受上面的信任,吃了這麼大的敗仗他都沒有丟了總兵的位子。

至於那位吳宏吳總兵,再一次毫髮無傷的逃了回來。

現在顧思年相信以前褚北瞻說的話了,這傢伙命真大,後軍一兩千兵馬幾乎死了個乾淨,他倒是屁事沒有。

屋中的氣氛很壓抑,尤其是褚北瞻,牙齒咬得嘎吱作響,若不是這麼多人在這,他早就拍桌子大罵了。

就在剛剛遊峰宣佈了一個訊息,朝廷已經與燕人議和,這也正是今天燕軍退兵的原因。

說是議和,實際上是委曲求全,向燕人賠償了大量的金銀財物、牛馬豬羊。

這是恥辱,是他們這些邊軍武將的恥辱!

“咳咳。”

遊峰艱難的坐直身子:

“情況大家也都清楚了,議和的結果就是雙方停戰,燕軍後撤。

根據斥候探報,燕軍一口氣撤了上百里,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戰事了。”

屋內依舊鴉雀無聲,但好些人終於鬆了口氣。

濟蘭河谷大敗之後,崇北關的守城戰打得很艱辛,能停戰他們也能趁機喘口氣。

遊峰接著說道:

“燕軍退兵了,咱們也不需要在崇北關留這麼多兵力。

適當的後撤部分邊軍也是朝廷的意思,免得給燕人再度發難落下口實。”

幾名參將對視了幾眼,聽這意思是要將他們撤回琅州內地了?

何先儒左看右看,沉聲道:

“敢問大人,現在城中還有五營主力,要把哪幾營撤回琅州?”

遊峰應該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說道:

“華字營在濟蘭河谷一戰損失慘重,死傷過半,急需要休整。

還有鳳字營,這一個月的守城戰打得最難、最辛苦,已經人困馬乏。

就這兩營先回吧,退往琅州休整。

其餘三營繼續駐紮崇北關,左右屯城的駐軍也不動,三城保持戒備,防止燕人殺個回馬槍。”

“諾!”

幾名主將齊聲應喝。

顧思年一臉懵,冷不丁的要撤回琅州,他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遊峰在親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有些疲憊的說道:

“都散了吧。

我知道,這一戰大家心裡憋屈,都希望你們記住,勝敗乃兵家常事,絕不能一蹶不振!

我琅州衛依舊是邊境的屏障,要替身後的百姓看住門戶!

都好好整軍備戰!下次,我們定要一雪前恥!”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