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看得出來,陳鴻信平日忙於政務,很少有時間陪孩子,不是說吃飽穿暖,要什麼給什麼就是寵愛,多花功夫陪著孩子成長才是硬道理。

“受教了。”

陳鴻信虛心接受了顧思年的建議,當官他在行,可教育孩子明顯是個二把刀。

“小兒的學業也算是卓有成效,你的用心老夫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陳鴻信輕聲道:

“老夫是信守承諾之人,你擺脫囚犯身份一事本官已經有了法子。

這幾天你就會在囚犯名單中除名,送往琅州的公文就說你染上惡疾病亡,琅州那邊老夫會想辦法打點。”

“額,病亡?”

顧思年壓低著聲音道:

“大人,監牢中可有不少獄卒認識我,還有個王自桐在盯著,這麼做不會出問題嗎?萬一琅州官府追查下來,豈不是會連累大人?”

“呵呵。”

老人冷聲一笑:

“琅州下轄監牢關著的犯人多達數千,如果死一個就派人查,他們怎麼查的過來?這種事只要打點好了就沒事,一個囚犯的死活沒人關心。

那些個獄卒無妨,吳安會讓他們牢牢的閉緊嘴巴,誰敢胡言亂語除非是不想活了。

至於王自桐嗎,雖然和本官有些不對付,但他應該不會為了你與老夫撕破臉。

再說了,本官在琅州也有些人脈,真鬧起來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

聽陳鴻信的語氣,上面也是有關係的。

“那就好~”

顧思年喜不自勝:

“在下就多謝大人了!此乃再造之恩,以後大人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

折騰了這麼久,囚犯這個帽子總算是摘了。

這也多虧了琅州天高皇帝遠,下面的人辦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銀子開路。

“哈哈,你有這份心就行。”

陳鴻信心情不錯,豎起一根指頭道:

“另外,我準備讓你出任縣衙的典史,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心中有數。

讓你出任典史可不是因為此事謝你,而是本官真心看中你的才能,心裡不要有負擔。”

“典史?這是幾品官,做什麼的?”

顧思年一愣,剛脫了囚服難不成就要讓自己當官?

“咳咳。”

陳鴻信被顧思年的問題嗆到了,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這個典史呢,就是在縣衙中幫幫忙、打打雜,處理一下瑣碎的事務。

至於官階嗎,咳咳,典史不是吏部登記在冊的官員,連九品都算不上,俸祿也是從衙門每年的結餘中支取的,準確的說,典史不是官。”

“連九品都算不上?”

顧思年眼前一黑,三個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