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教訓我啊?你們在做什麼?”

“兄弟,我們也不想出爾反爾,可是有人比你出了更高的價,讓我們揍你半個小時,沒辦法啊,有錢能不掙嗎?”

“誰?”

“那你就別管了,我們不會告訴你的……對了,錢退給你。”

他們抬手一撒,十多張粉色鈔票洋洋灑灑地落在趙澤身上,然後離開巷子,留他一個人躺在那裡。

他吐出一口血沫子,掏出手機照了照,臉上青紫一片,嘴角流血,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居然有人花錢僱人打他?是誰?

難不成蘇姚那女人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來報複他了?可就憑她那張臉,哪個男人能看得上?

趙澤想不明白,撿起鈔票,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同一時間,蘇姚坐在賓利車裡,身上披著男人的西服外套,與他同坐在後排。

外套是羊毛質地的,比蘇姚大出好幾圈,讓她感覺就像蓋了一床小毯子,上面還有迷人的西普調香味。

身穿內衣蓋著陌生男人的外套已經夠尷尬了,更尷尬的是對方就在旁邊看著她。

蘇姚記得他,上週二人在醫院遇見過。

他有著很深刻的五官,高鼻薄唇,俊眉星目。身材比許多男人都高大,面板也比許多男人都白,表情永遠是充滿禁慾感的淡漠。

這令他宛如北歐神話裡英俊沉默的神袛。但當他用那深邃的眼神看著她時,就像散發著濃鬱香味的松脂將她緩緩包裹,裹成一枚……獨屬於他的琥珀。

這種感覺令蘇姚打了個激靈,清清嗓子打破沉寂。

“剛才的事謝謝你。”

“不客氣。”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被人綁架到那個工廠裡?”

蘇姚很好奇這個問題,因為工廠遠在郊區,他不可能正好從那裡經過。

男人淡淡道:“我在醫院看見你被他們推上車,所以跟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蘇姚鬆了口氣,再次道:“謝謝。”

她仍戴著口罩,對方沒說摘,她也沒想過摘。

作為造型師,她希望自己永遠能夠以最完美的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眼下的她,離完美顯然還隔著一道巨大的鴻溝。

男人垂眼看著她,並不知道她口罩底下的臉是什麼模樣,但她那雙清澈的、波光粼粼的眼睛,以及包裹眼睛的濃密睫毛,讓他想起一個故人。

“你不用謝我,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

蘇姚抬起頭。

男人稍稍湊近了些,那種被包裹的感覺更強烈了,令蘇姚有點想逃。

“你是不是叫蘇姚?”

她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你怎麼會認識我?”

少昊大人給她的記憶裡,沒有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他那麼醒目,如果有的話,她不可能完全沒印象。

這人到底是誰?

對方看著她疑惑的眼神,沒有解釋的打算,只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黑眸裡隱約有暗潮湧動。

“終於找到你了。”他的喉結動了動,抬手托起她的下巴,薄唇隔著一層口罩,準確無誤地封住她的嘴唇。

蘇姚倒抽了口冷氣,條件反射地推他。

他毫不費力地抓住她的雙手,將其霸道的困在胸前。

夜幕降臨時,蘇姚被那輛賓利送回家。

男人沒有跟上來,只送到小區門口就走了。他甚至沒要求她摘掉口罩,只給了她一張名片,說隨時可以聯系他。

蘇姚此刻手裡便捏著這張黑色的名片,坐在房間的床上,大腦快要被疑惑給擠炸了。

名片上印著淡金色的字,是他的名字和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