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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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彩雲班曾經租借的小院裡並沒有能找出更多的線索, 時隔大半年之久, 除非像是床底木板這種地方,哪怕曾有過一二外在的線索,怕也是早就被破壞了幹淨。
陳屋主說在彩雲班離開後小院一共對外出借四次,基本都是租給在汴京短暫停留一兩個月的小商隊。而他沒有聽後來的租客說起院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更不曾發生奇怪的人前來找事。
緊接著彩雲班租屋的是一支從湖南來的行商, 做主的人姓簡名友嘉, 是做布料之類的生意, 這在租賃契約上都有簡明的記錄。
如此一來, 勢必要照例調查簡友嘉那一行人的情況。從時間順序上看,陳屋主沒有留心到的線索,最有可能被緊隨彩雲班離去後租屋的人發現不對勁。
恰好小院正在空檔期沒有對外出租, 月枕石便依例告之陳屋主暫且空置小院, 這裡極有可能是關鍵的案發現場, 至於什麼時候才能繼續出租,少說也要等上一個月左右。
陳屋主無奈地答應了下來,而他就一個要求, 別把此院可能是案發之地的事情大肆宣揚, 壞了之後的租屋行情。
月枕石答應了下來此事不會從開封府傳出去, 但如果從兇手方面透露出一二訊息, 或是有什麼突發意外, 那些意料不由得她堵上悠悠之口。
“現在先要確定一件事, 彩雲班到底是不是失蹤了。”
展昭說起了當務之急, 如今他們手中掌握的線索是東一團西一坨, 而且都是說不準確的事情。“要確定戲班子的方位並不容易,他們往往居無常所,天南海北都去得。僅憑幾道指甲劃痕,還有這一張詩冊殘紙,無法十成十能確定它們正是孫班主留下的證據,而更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彩雲班與夷山的七具屍骨相關。”
話雖如此,但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作為查案者即便僅有一絲巧合,也要抽絲剝繭地深入其中。
哪怕明知如今東方大陸上最為繁華的汴梁城,其實每日都有說不清的失蹤案發生,有些尚有報案人,有些則是入石沉大海查無可查。
包拯與公孫策也都跟進了床底兩條線索,還真是如謎團一般難以一下說清。
那一排橫豎圈劃的指甲刻痕實在難辨它們是什麼意思,而後面那塊詩側紙片尚且有跡可循。
《送元二使安西》是唐朝王維所作的詩,‘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首詩並不生僻,市面上的唐詩選集八成都會收錄此詩,更不提如果是王維詩選必定會有此詩。床底下的紙片只留了詩名,根據其紙張的普通程度無法確定它是從哪一本詩書上撕下,而其後紅色‘四’字已經被證實確實由血書成。
四是指標題裡的第四個字?還是詩中第四句?或是每一句的第四個字‘雨青盡關’?
解謎的事情交給了腦子裡彎彎繞繞多的人,而全面摸查出沒夷山四周的人群、彩雲班行蹤、小院後續租客的事情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九月初,兩條確鑿訊息同時傳入開封府。
“簡友嘉,這個人用的是假身份,並非陳臨所言是一家布行的領隊。”
月枕石順著布行買賣一條線查了下去,今年二月初確實有從湖南入京的花錦布行小商隊。一共四人入京,可是他們來京只是為了把囤積的貨丟擲去,因為花錦布行的老東家病故,商行被其子孫變賣作了現款。
“花錦布行將一筆市值兩百兩銀子的貨賣給了簡友嘉,他們只負責將貨物送到汴京指定的地方。帶隊人說簡友嘉還挺熱心地提供了臨時住處,正是陳臨的小院,而他們只休息了一天就按計劃返回湖南了。
經過核實,這一批布料在十天之後被低價賣給了汴京的某家成衣店做布料,店主說了前來賣布的人是生面孔,以往沒在布料交易中見過。那人開出的價格不高,只收了一百七十兩銀子,店主撿了一個便宜收下了布料,他描述的人與陳臨說的簡友嘉對上了。”
哪個人會做虧本買賣。先是給布行送貨的人提供住宿,又是轉手低價銷貨,自己承擔了其中的虧損。事出反常必有妖,簡友嘉正要藉著買賣布匹一事給自己弄個臨時身份,一如陳屋主認為他是布行領隊。
根據這一點往下查,與夷山球場相關的一眾官吏裡終於摸到了與簡友嘉相關的線索。
負責看管馬棚的小吏夏孝說起去年臘月,他在山邊遇到過運送布料的馬車。當時那匹馬的小腿受傷,因此一事夏孝與駕車人簡友嘉相識,兩人談了不少,他卻真的不記得有無透露出球場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