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 你在幹什麼!”蔣濤對正拿著佛手拍他肩膀的陳志怒喝了一聲,“你有病啊!人嚇人嚇死人,再說你把半截人骨拿在手裡做什麼?”

陳志因為蔣濤的大聲叱喝嚇了一跳, 有些迷糊地看向自己的手, 似乎根本不記得為什麼會握住剛剛被他踢走的佛手。

這一認知使得陳志突然面色慘白,只覺背後滲出了一身冷汗, 急忙再度將佛手扔向了樹林。“不是我要拿起它, 不知怎麼一回事,它就到我手裡了。阿濤,你信我,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膽子最小了, 你不能嚇我。”

蔣濤聞言是又氣又驚,被搭肩嚇到的人到底是誰?但陳志應該美歐說假話,所以佛手真的有些邪性也說不定。

“我們別呆在這裡了, 還是去找朱冬瓜與柏豆子。四個人要呆在一起才好。”

話雖如此, 天色已經暗了。蔣濤與陳志已經漸漸看不清樹林裡的道路, 他們也想沿途找一些幹木塊生火, 可在這一帶的樹林裡的斷枝斷木都很潮濕。

黑暗使得行路變得異常緩慢, 而更讓兩人感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們已經好多次重複繞圈圈, 似乎怎麼走都會走到原點。

陳志已經雙手冰涼,無從得知是夜間的山林更冷, 還是遇到了詭異的事情讓人更心冷。“阿濤, 我們是不是遇到了鬼打牆?”

這個問題並無人回答, 蔣濤不知何時不見了。

陳志驚慌地再叫了一聲, “阿濤,別開玩笑!剛剛我又不是故意嚇你的!你快出來,這裡那麼黑,我們離得遠了很快就會看不到對方。”

四周仍是鴉雀無聲。

陳志就連風聲都聽不見,這一片的時間彷彿都被禁錮住了。他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咔嚓’一聲的斷裂聲響起。隱隱約約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入耳,“小郎君,你踩到我的手了!”

在樹林裡覓食的胡舟聽到出現熊吼的方位竟是傳來了呼救聲,他猛一拍大腿就急忙朝前掠去,不忘對身邊的展昭說到,“熊飛,我們快去殺熊。可不能讓它吃了人,那麼為師要再吃熊的話,可不得沾上新鮮的人肉與人血了。”

展昭握著寶劍亦是以輕功朝前而去,他是懶得去想,胡舟的著急語氣是由於到了嘴邊的熊肉,還是由於被熊盯上的朱睿與柏淑。

有一句話,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棕熊眼看著就能拍斷大樹,等到枝頭的兩人摔下來就能飽餐一頓,誰想此時有小人居然膽敢從背後偷襲。它感到一道勁風射向了背後,如果被打了一個正著,那說不定就會直穿心髒了。

“嗷嗚——”棕熊氣憤地移開了身體,可是它的那一支從後方襲來的竹箭雖然沒有直入心髒,但還是紮入了熊的皮肉。

這一劇痛的刺激使得棕熊放棄了去捕殺樹上的食物,它一巴掌就拍斷了竹箭尾巴,奈何前端箭頭已經深深紮入血肉。憤怒的棕熊轉身看向兇手,怒吼著朝他們沖了過去,但那兩人一點都不把它的憤怒看在眼中。

展昭提劍就朝著棕熊的鼻子刺去,依照胡舟傳授的打獵經驗,鼻子是熊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前從未擊殺過熊,而今天終是要熊飛殺熊了。

一頭饑餓憤怒受傷的熊,它所使出來的力氣非常大。

這一刻,它正想要一掌拍斷正面刺來的長劍,再一掌就朝展昭頭上招呼過去,但是兩支竹箭又從側面射了過來。不必多思考,肯定是這些尖利的竹枝更讓熊憤怒。兩只熊掌就沖著竹枝揮去了。

趁著這一空檔,展昭仰面彎身將長劍改刺為挑,這一劍直直劃破了棕熊的一隻眼睛。

“嗷——”

朱睿與柏淑看著樹下膠著的戰況,又聽到了棕熊疼痛而更加憤怒的叫聲,他們是緊張地不知何時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

兩人想要放聲呼喊為展昭與胡舟鼓勁,但又生怕打擾到人與熊的對戰,只能屏住呼吸連眼睛也不敢眨地繼續看著樹下的一切。

這一場戰鬥可能維持了一炷香的時間,棕熊終是被長劍削去了鼻子,而它的兩隻眼睛都被紮入了尖利的竹箭,是將它的腦袋對穿了一個洞。

隨著一聲哐的倒地聲,棕熊尤是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卻已經無力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