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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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 人總想要與溫暖的事物親近一番。人們出於這種本能,早在千餘年前的戰國時期就發明瞭雙層陶杯。如果覺得陶器不夠奢華上檔次,那麼青銅器當仁不讓地登上了王侯宮廷的餐桌。
月枕石看著紙上的那兩幅畫, 其上為雙層套杯, 其下為青銅器皿, 它已經有了專屬的名字——鑒缶。
何必畫的結構圖很清晰, 此物外部為鑒,內部為缶。食物放在缶之中, 而在鑒與缶的空隙中, 夏天加冰、冬天加炭火, 然後蓋上蓋子就能順利起到保溫效果。這種器物應該有在後世博物館裡展出過,但當年參觀的時候多是走馬觀花,哪有功夫研究它到底如何使用。
如此一來, 月枕石聽了啪啪啪的打臉聲, 幾巴掌很有節奏地落在她的臉上。剛才她說什麼前無古人, 真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不怪何必要讓她加三尺的功課。
青銅不易制,陶器不抗打。也許正因如此, 有太多古老的技術已經失傳。何必拿出這疊史料並不是想讓她重造鑒缶, 而是有了先人的創造在前能避免走很多彎路。
月枕石弄明白了此中因由, 窺一斑而知全豹,她也十分認同展昭說的諸子百家著實可敬。在那個百花齊放的時代湧現出了太多後來認為不可能的事物, 她該更加沉下心來跟著何必好好學習。
不過, 這只展貓居然沒有提前告訴她何必的看笑話之心, 他到底是太尊重師父,還是也存了圍觀的想法?
“果然貓都是有心機的。”月枕石嘀咕著瞪了展昭一眼,只見他表情無辜地眨著眼睛。
“你說什麼?”展昭似乎沒聽清楚月枕石說了什麼,伸手揉了揉月枕石的頭發安慰到,“小月快別鬱悶了,三尺功課對你來說也不多。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何師父聯絡了一位燒瓷的舊友,說是等你完成了功課就許你北去涪城遊歷一番。”
月枕石後退不及已經被揉亂了頭發,“你當是在摸狗頭啊!我現在是不是還要謝謝師父終於給我放風了!”
展昭好脾氣地將月枕石亂了的頭發理順了,態度坦然的彷彿他剛才根本沒有搗亂。“別瞎說,誰家狗像你這樣的脾氣。”
顯然,這話還不如不說。
展昭眼看月枕石真要炸毛了,馬上把話頭轉回正事,“此去涪城少說要半個月,雖然路途稍稍有些遠,但據說那位燒瓷蔣大師手藝了得,說不定還能一併解決了燒窯等問題,也算是一勞永逸能在臘月之前將我們想要的保暖器皿造出來。說好的,你帶我攢銀子,這可不敢耽誤了。”
誰要帶你攢銀子!
月枕石已經把之前說好的事情拋在一邊了,她一點都不缺想要投資的入夥人,難道還非要帶上一隻捉弄她的大貓,又是誰給貓的特權?
展昭見月枕石仍是忿忿地轉身離去,等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放聲笑了出來。不怪何必喜歡打擊月枕石,看著一貫沉著的人炸毛確實非常有趣。既然如此有趣,他又怎麼能不與月枕石同去涪城。
兩日後,何必表示月枕石已經入門學習有大半年,她的輕功有成逃跑已經不成問題,能放出去往涪城獨自走一趟了。做師父的未免徒弟一人孤寂,特地向胡舟借展昭一用,讓兩人一起上路好作伴。
何必在兩人臨行前以骨哨召喚來了一隻漆黑的烏鴉,就將另一隻骨哨交於了月枕石,怎麼看這只烏鴉與曾在煦霞觀出現的入夢送人頭烏鴉一模一樣。
“如果有緊急的情況,就讓小黑送信。”
月枕石才接過骨哨,何必已經瀟灑地轉身揮手就走了,他完全無視了徒弟在身後求解釋說明的熾熱眼神。
名為小黑的烏鴉睜著小黑豆般的眼睛與月枕石對視了一眼,它在確認過眼神之後就迤迤然地飛走了,像是再說有事吹哨子它就來。
“物似主人形,這都什麼人啊!”
月枕石翻身上了白毛,揪了一把乖驢的驢頭毛,看著身邊高出一截的展昭,這人很不配合的騎了馬,讓她只能仰視抬頭。
展昭並不覺得騎馬有什麼不對,馬比驢跑得快,要不是白毛本領非常,他還是會建議月枕石騎馬去涪城,而這大半年裡早已讓兩人熟練跑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