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隊今天的訓練結束。

程繪秋也終於得以解放, 不用強撐著呆在籃球館裡看他們練球。

“薇薇,晚上去看電影怎麼樣?”穿好外套,徐承鼎問坐在一旁的程繪秋。

程繪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方肆, 後者正收拾著自己的包, 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徐承鼎的話。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沖徐承鼎搖了搖頭, “今天好累,不想動。”

“行, 那改天再一起去。”

一群人前前後後的走出體育館。吃飯的吃飯, 上課的上課, 見女朋友的見女朋友,最後只剩下方肆、程繪秋、徐承鼎和孔真四個人往寢室方向走。

誰也說話,一路上走得靜悄悄的, 氣氛有些尷尬。

程繪秋忍不住,準備跟孔真找點話題聊,剛一回頭,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袁柳。”

身體一僵。

“嗨。”

程繪秋和孔真齊齊看過去。

一個學校說小也小, 說大也大。快兩年的時間,這是程繪秋第一次遇見以前的室友。

兩年不見,袁柳的變化不大, 依舊是身材纖瘦、挺鼻小嘴,一頭披肩長發配著精緻妝容,比以前多了一分女人味。

袁柳看到徐承鼎,稍微往這邊走了兩步, 結果還沒開口,就看到站在程繪秋身後的孔真,頓時面露不自然。

徐承鼎沒有察覺到她神色的細微變化,問:“上自習?”

“嗯。那我就先走了。”說著不等徐承鼎回答身體已經轉了過去。

因為大三基本都是選修課,選到一節課的機率比較小,加上孔真和袁柳都相當排斥和對方上一節課,選課的時候相當注意,所以兩個人幾乎是從大三開學以來就沒有見過面。

一直到兩個人擦身而過,孔真都沒有開口說話,袁柳正要鬆口氣,卻聽到耳後傳來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

“都保研了還這麼努力,真難得。”

聞言,袁柳停下,程繪秋一愣。

原來死人保研的傳聞是真的。

死人保研這個淵源還要從保研路說起。據說d大西門那條僻靜的小路上曾經死過一個女學生,被人謀殺,校方為了平息這件事,承諾女生的室友只要不亂說話就直接保本校的研。從此之後那條路就被叫做“保研路”。傳聞之後只要學校裡出現命案,那個學生的室友都優先保研。

程繪秋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袁柳還開玩笑說雖然死了人挺可怕的,但是可以直接保研好像也不錯。沒想到現在因為自己,竟讓她之前的笑言成了真。

聽出孔真言語間的嘲諷,周遭又有這麼幾個人在場,袁柳的臉有些掛不住,抿著嘴唇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像是不甘心般,停下轉頭,看著孔真道:“孔真,其實我們兩誰也別怨誰。”

孔真沒應,目光淩厲了一分。

袁柳扯扯嘴角,“程繪秋走之前似乎是跟你吵過架吧?”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口吻。

程繪秋猛然扭頭有些擔心地看向孔真。不出所料,一聽這話,孔真的臉上僵住。

見孔真不說話,袁柳臉上的笑自然了些,“沒事我就先走了。”

之後的路,四個人似乎是各有心思,還是誰都沒說話,一路上走得靜悄悄。

剛走到寢室區,孔真接到家裡的電話,又匆匆忙忙地折返回去。

因為晚上行動,程繪秋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糾結孔真那邊。趁著寢室裡沒人,趕緊把該準備的準備好。然後守著表,等到和方肆約好的時間,拎上裝著工具的布袋子出了門。

夜已經深了,校園裡除了籃球場和幾棟教學樓之外,幾乎到處都很安靜。

程繪秋和方肆一路走過來,都沒見到什麼人。

拎著東西走累了,程繪秋便把布袋子抱在懷裡,閑來無事隨便找了個話題,“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問題,總感覺今天晚上好像好多事都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