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司,坐在辦公桌前,彷彿一個長途跋涉的人終於回到了家,我暗暗嘆了口氣,原來工作才是我精神休息的樂園!儘管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但無論如何都好過纏在一些沒有頭緒的生活之事中。

我細細地看著這幾日的店鋪資料,考慮著一個小公司如何能在經濟的浪『潮』中不被擊沉,產品、特『色』、購物閉環……

我無意識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特『色』、創意、獨一無二——服務與價值!

這時手機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看到是正在合作的花園趙經理,於是接起,他說他不想做花園的生意了,想轉手,讓我再找一家合作!

這可真是個不太好的訊息,但又是個令人興奮的訊息,我想接手他的花園,但是需要兩百萬元,於是也只能是想想罷了,最後只得帶著無限遺憾掛掉電話,然後再找其他家繼續合作。

傍晚,帶著一身疲憊和不如意回到莊園,看到蕭明南仍然和孩子們在我必須經過的草地玩,只是今天多了向詩源和蔡建宇,於是格外的熱鬧。

在一個人煩躁的時候,別人的熱鬧會加重煩躁,抑或造就一種絕對的孤獨!

七七八八看到我高興地撲過來,滿頭滿臉的汗,我笑著說:“玩什麼呢,熱成這個樣子?”

七七指指天上說,“飛機,飛機!”

八八也跟著說:“灰機,灰機!”

我抬頭,看到一隻遙控飛機載著一朵玫瑰朝我飛來,不由得笑了笑,倒是有創意!

遙控飛機停在我面前,玫瑰花兒隨著飛機晃來晃去,對面的三隻笑嘻嘻地看著我,七七八八拽著我的衣角喊:“媽媽,花兒!”

我一把扯下玫瑰花遞給七七,“去分吧。”

七七八八沒有接花,而是高興地往我跟前推了推,“這是媽媽的。”

我一愣,再次朝對面的三隻看去,只見他們旁邊停著一輛童車,童車裡裝了上百朵玫瑰花,我暗歎,怪不得孩子們不搶著要了。

被孩子們拉著慢慢走到三隻面前,向詩源笑嘻嘻地說:“鶯子,我跟建宇避嫌!”說著拉著蔡建宇起身就要走。

蕭明南臭臭地說:“早該走了!”

蔡建宇笑呵呵地說:“表哥,加油!”

我沒好氣地瞪了瞪起身的兩隻,兩隻壞壞地笑了笑,一溜煙地跑了。

我將玫瑰花還給蕭明南,一臉淡然,“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玩這種青春曖昧遊戲,有意思嗎?”

蕭明南本來笑意盈盈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多大年紀了?我老嗎?”

不管他接不接,我只管將花丟在他盤坐的腿上,“你不老,我老了,所以不願意玩這種小年輕的遊戲了。”

蕭明南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夜鶯,你怎麼回事,才二十多歲,幹嘛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我頓了一下。

哦!

我才二十七歲呢!儘管要奔三了,但無論如何還掛著個“二”呢,可是我怎麼總覺得自己彷彿歷盡了滄桑,一副人到中年的感覺呢?

我看到不遠處的樹後掩映著一抹紅『色』的衣角,笑了笑說:“是啊,還年輕,起碼比你的小青梅要年輕,可是怎麼辦呢,我永遠無法嗲聲嗲氣地喊你‘南哥哥’!”

蕭明南臉『色』一凜,朝著我的目光看去,那抹紅『色』衣角完全的掩映到了樹後,他什麼也沒有看到,然後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盡力語氣緩和地說:“鶯鶯,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拿她當妹妹,在我眼裡她甚至連女人都不是,只是半個親人,所以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你想象的事情的。”

我低頭看了看安靜的七七八八,發現他們還是忍不住將掉落在地上的那多玫瑰花給拆卸了,正坐在地上你一瓣我一瓣地分著。

我禁不住笑了笑說:“明南,我沒想象什麼事情啊,況且這話你不該這麼大聲說的,讓人家聽見多傷心啊!”

“鶯鶯!”

我擺了擺手打斷他,“有些累了,還是回樓吧。”然後默默地走到童車前,拉起童車對著七七八八喊道:“七七,八八,媽媽要回去了。”

七七八八一看大本營的車子和花兒都要被我拉走了,他們丟下手裡的殘枝敗葉追了過來。於是片刻後便是七七騎著車子,八八在後邊推著,我隨其後,蕭明南跟上我並行。

夕陽西下,灑了我們一身金『色』,蕭明南默默轉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假裝沒發現,繼續盯著七七八八滿意地笑。

蕭明南終於忍不住說:“鶯鶯,你看我們一家四口這樣生活在一起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