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平靜安定的生活嗎?為什麼非要去打破它?”

蕭明南失去了耐『性』,用力地抓著我的雙肩,他的目光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但我還是倔強地迎視著。

“明南,我可以不要董家的財產,但是我要那個身份!”

“鶯鶯,不要想象的太簡單,只要你一『露』面就意味著廝殺!”

我深吸一口,推開他的手,繼續著我的倔強,只是不再看他一眼。

許久蕭明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罷,都隨你吧!”

活落他便躺下了,留給我一個生氣的背影。此時我才堪堪發現,原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給我一個背影,他總是蠻橫地、發壞地抑或溫柔地面對著我,所以我從來不曾有過現在這般的失落感!

我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去搬他的肩膀,他一動不動,只輕聲說:“早點睡吧!”

發火的人突然安靜了,讓我有一種『迷』路的感覺,我望著他的背影,糾結著,思索著,無措著,但是想到我即將得到的東西,忍了忍沒再說話,便躺下了!

窗外的月影,從東邊慢慢移落到西邊,我輾轉反側,細細地想著今晚的每一句話,可是我最終得到的結論並不是要放棄這些,而是,既然『露』面就意味著廝殺,那就廝殺到底好了!

一夜的思索讓人頭疼欲裂,感覺到蕭明南動了,看到他率『性』地將被子踢到了一邊,我想他是煩躁的太厲害了吧,畢竟他日常沒有踢被子的習慣。

理虧似得,我拉起被子,輕輕地給他蓋上,但是在抽回手的那一剎,他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到他的眼在黎明前最黑的夜裡竟然也能亮的發出光芒!

“明南!”

我隔著黑暗靜靜地看著他,他側身將我拉入他的懷抱,“鶯鶯!”

他又陷入了沉默,我靜靜地等待著,可是他安靜得彷彿又睡著了。我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黑夜中看不清的臉,低聲說:“明南,對不起!讓我自私這一次吧,最後一次!如果你硬『逼』著我放開,我會窒息的,就像要奪走我好不容易在苦海中抓住的一根浮木!”

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鶯鶯!或許我們都錯了!或許我們壓根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他繼續說道:“現在想來或許你早就捲進了董家的廝殺,只是因為你媽媽一直未『露』面,所以對方不確定,又或者還有其它顧及,所以在你在銘城經歷了那兩次生死之後,就安靜了!”

我手心微微出了汗,聲音有些暗啞,“明南,你是說那兩場車禍是董家為爭財產所為?”

“我想應該是的。我當時以為是因你我走的太近,讓董家失了顏面,才令你遭禍,又或者是蕭明西暗暗下手,好攪『亂』我跟董家的關係,總之我的思維從來都鎖定在是我給你帶來了那場災難,所以我推開了你,甚至推給羅維祥,只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讓董家相信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從而保證你的安全。從那兒開始,你也的確安全了!”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我攥緊了他的胳膊,輕聲喚道:“明南!”。

他頓了頓,繼續說:“董家雖然霸道,但還不至於因為我們走的太近而要了你的命,現在想想,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假象!但好在假象也可以帶來一陣子的安寧,不過,我想,這安寧就要破了!”

我是想好了要無所畏懼地與人廝殺,但是想起那兩場血腥的車禍,我似乎才堪堪明白,廝殺是要見血的!

我要塗滿鮮血的日子嗎?我要我愛的人們在血腥中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嗎?我要在七七八八天真的眼瞳中映下血『色』和恐懼嗎?

不,我寧願一個人在漫無邊際的海中溺死!

如此想著,但仍不願給蕭明南一個確切的回覆,我低聲說:“明南,對不起,我會再好好考慮下的!”

他輕輕地撫了撫我的發,嘆了口氣,“鶯鶯,不用考慮了,我說過了,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你媽媽已然出獄,並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已經跟董家聯絡過了,還在董家的幫助下換了腎。既然她『露』面了,且在我們這裡住下了,如果不出所料,我們這裡的所有情況,董家都已經知道了,即便你不知道你外公的存在,他也定然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我緊張地問:“那他們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