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母親已經與以前判若兩人,她面『色』比以前好了很多,五官透出難掩的秀美,她每天會給自己精心上妝,頭髮梳的一絲不『亂』,衣服也是能顯示身材和氣質的高檔面料,常常她就那麼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也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儀。所以,即便她坐了半輩子牢房,也沒有一個傭人敢說她一句閒話,她就是有那種氣勢讓愛嚼舌根子的傭人們閉嘴。

這天,七七八八去幼兒園後,羅維祥突然造訪。這倒是讓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事,畢竟兩個城市相距這麼遠,況且他不是在尋找萬千嗎?

難道,他是來問萬千的訊息?

放下這些想法,我將羅維祥迎進門,母親見到他倒是表現出日常難有的和藹。

“小羅啊,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快來坐。”

羅維祥滿面笑容地將大小禮盒交給傭人,“阿姨,給您帶來點補品。”

“唉,小羅客氣什麼呀。”母親說著要起身去迎接,羅維祥連忙上前扶住她,“阿姨,您快坐。這些補品都是自己生產的,正好您也給提點意見。”

我笑呵呵地張羅茶水,打趣地說:“祥子哥,你真是個會做生意的,你這腦袋,生意做不大都沒有天理!”

羅維祥『揉』了『揉』我的腦袋,“雅雅,看來你是完全恢復了,就是落下一刀子嘴的『毛』病。”

我佯裝生氣地將茶推到他嘴邊,“拿茶堵你嘴!”

母親笑呵呵地看著我跟羅維祥,“你們兩個快別掐了,小羅快坐下歇歇腳。”

羅維祥坐下來便與母親拉起了家常,不得不服羅維祥,他總是能找到老人的話題,讓老人願意滔滔不絕地跟他說下去,想想當初父親也是被他這麼收買的吧。

相比之下,蕭明南就沒有那麼招人待見了,他骨子刻著一種執拗,不願意為迎合別人而勉強自己,所以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溫和地滔滔不絕地跟哪位老人聊過天。

一盞茶後,蔡建宇抱著個娃火急火燎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嫂子誒,快給幫幫忙,哄不了了!”

我連忙接過孩子,笑著問:“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你看孩子?”

蔡建宇手一攤,“沒辦法,詩源去了花田,我媽又非要去菜市場買菜,結果我就可憐吧唧的成了老媽子了!”

我嗔了他一眼,“自己的孩子自己看還委屈呀!”

母親笑呵呵的站起來,“鶯子,把孩子給我,你呀跟小羅好好說說話。”

我回頭看到羅維祥面帶微笑的站在那裡,並沒有什麼推辭的客套話,想必他是有話跟我說吧,於是把孩子遞給了母親。

母親抱著孩子往外走,蔡建宇還愣在那裡,母親笑了笑,拽著蔡建宇的衣袖出了門。

看著蔡建宇極不願意離開的樣子,想到他可能是替蕭明南來監視我的吧,不由得笑了。

“笑什麼呢?”羅維祥問。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看到羅維祥一副有話說的樣子,我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說:“祥子哥,關於七千的事我問蕭明南了,他說為了尊重七千,他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他還說,你在做什麼,七千能看到。”

羅維祥臉上劃過一抹乾笑,“雅雅,我主要是為你的事來的。”

“啊?我的事?”我訝異地望著他。

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推給我,“這是喃喃食品的所有證件、資料,我覺得還是由你直接管理比較好。”

我怔怔地看著檔案袋,然後迅速地推了回去,“不,祥子哥,我說過喃喃食品早就是你的了,我不能要。”

他看著檔案袋,並沒有再推回來,只是沉聲說:“無論是誰的都好,你要嫁人了,這算是哥哥給你的嫁妝吧!”

“呃!”

我沒想到羅維祥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他是真的放開並坦然接受現實了。

他這麼說,我便不再推辭了,況且喃喃食品總是一個聯絡我跟他的紐帶,斷了也好,多少能減少一些他跟七千之間的障礙。

如此想著,我點了點頭,伸手拉過檔案袋,笑著說:“如此,妹妹多謝了!”

羅維祥微低著頭,嘴角輕揚。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見他默默喝了口茶,然後抬起頭一臉淡然地看著我,“雅雅,有件事我想我得徵求下你的意思,畢竟這算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像一年前那樣自作主張將你的電話告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