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緒中我上了羅維祥的車,聞到淡淡的酒氣,看到他頭上的傷,我再次問:“祥子哥,你的頭怎麼了?”

他淡淡地說:“沒事!”

司機卻『插』言,“還沒事?都腦震『蕩』了,剛從醫院病床上跑出來的……”

“小鄭!不許胡說!”羅維祥冷聲。

小鄭一邊開車,一邊咕噥:“我哪有胡說。”

我怔怔地望著羅維祥蹙了蹙眉,“祥子哥,到底怎麼回事?”

他『摸』了『摸』額頭,掛起一絲僵硬的笑,“沒事,喝多了酒,不小心摔了一跤。”

至於他為什麼喝酒,我大概是知道的,至於他為什麼從病床上跑出來,我大概也是知道的,心裡隱隱的內疚起來,就像我每次看到他一樣,總會不自覺地被這種感覺籠罩,我轉頭對司機說:“小鄭,麻煩你快點開,我們去醫院!”

小鄭看了看觀後鏡裡的羅偉祥,“羅總?”

羅維祥冷聲,“現在你做不來主了,剛才你不是很能說嘛?”

小鄭縮了縮頭不吭聲了,我抓著羅維祥的手晃了晃,“祥子哥!”

他看著我著急的樣子終於笑的溫和了,另一隻手蓋在我手上,輕聲說:“聽你的。”

羅維祥換上病號服,配上他那一臉憔悴,就是活脫脫一個病人了。

看著他每每因為我而呈現出這種神態,心裡就沉沉的,想換個輕快點的話題,於是我一邊削蘋果一邊問:“祥子哥,餘躍沒跟著你呢。”

羅維祥笑了笑,“他老婆待產,我怎麼好讓他出來。”

“啊?待產?他結婚了?”

“是的,很漂亮的一個姑娘,整天老婆長老婆短的,盡在我跟前炫耀,後來煩了我就不讓他當我的司機了,派他去工廠當了個廠長助理,慢慢鍛鍊鍛鍊吧!”

“嗯,但願他能越來越有出息吧!”

我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羅維祥,他接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吃完了又吐了,我想他大概是壓根就不想吃的吧,只是不想辜負我的好意。

他這個人什麼時候都是委屈自己,與蕭明南是多麼強烈的對比!

想到這裡,我又嘆了口氣,為什麼總是拿羅維祥跟蕭明南比呢?有什麼可比的,羅維祥好歹算是曾經的未婚夫,蕭明南算什麼?曾經的交易物件,如今的路人?

再也不要比了,很無聊的舉動!

羅維祥漱了口重新躺在床上,我想起他上一次住院也是因為我,那次差點要了他的命,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那麼長的手術刀口!

心裡驀地一緊,我怎麼忘了他的救命之恩呢?

我的命都是他給的,又有什麼好討價還價的呢?如果是蕭明南,他一定會死死的抓住,絕對掌控!

怎麼又跟蕭明南比呢?不是剛說過不要比了嗎?

感覺頭有些疼,意識有些模糊,我想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吧,今天晚上一定要陪著七七八八好好睡一覺。

我端過一杯溫水,羅維祥喝了口,看著我微笑。

我輕聲說:“祥子哥,不想吃就不要吃了,你怎麼總是勉強自己?”

他的目光鎖在我的臉上,溫聲說:“除了讓我離開你,你的話我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