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認栽……

都是赤裸裸的學費啊!

我拿起手機跟投訴人求和,對方態度很橫,根本不聽你多說什麼,只一句話,“那是你的問題,那是你的情況,你跟我說不著,我只要維護我的權益,我只要賠償!”

“誒,先生,別掛電話別掛電話,我沒說不陪,您看著這金額可不可以再商量下,畢竟產品本身沒有質量問題,只是標註沒做好。”

“我已經很給你臉了,我一次拍你一千元的貨也是拍,拍你一萬元的貨也是拍,如果你這麼不識時務,那別最好別再出什麼錯,否則我給你扔到大群裡,拍死你。”

這種被赤裸裸威脅敲詐的滋味真特麼的不好受,但是能怎麼辦呢,還真能由著他告到工商去?

我不是正義的化身,我是商人,一切會權衡之後趨利而行,所以我一邊暗暗罵娘一邊點頭哈腰的同意了支付對方一萬元。

放下電話,心情格外的不好,七七八八拉抓我的頭髮,我煩躁地吼了一聲,“鬆手,別煩我!”

兩個孩子沒有見過媽媽這麼兇的樣子,我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但是一時真的很難調節這種活該般的委屈,最後只是默默地將兩個孩子擁入懷裡,輕輕拍慰。

第二天我聯絡工廠,所有貨物返廠更換包裝及標籤,這一下耗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和萬元的費用,情緒真的低落到極致。

禍不單行,七七八八生病了,兩個孩子一起發了高燒,我日夜守在醫院,心急如焚,焦慮憂鬱在低落的情緒中被無限放大,以至於意識都要模糊不清了。

看著躺在一色雪白中的嬌小的臉頰,我的心頓時軟軟的,他們是那麼弱小,而我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依靠,所以我必須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別的孩子有的他們都會有。

我忍不住輕輕地撫摸七七的小臉,這時手機響了,是倉庫李大姐打來的,說是工商局的人直接去了倉庫查貨,讓我過去一趟。

我動作一滯,心裡繃著的弦似乎要突然斷裂一般,一陣悶痛。

七七八八被響動吵醒,他們揉著眼睛要媽媽,我只得趕緊去安慰他們,倉庫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催我過去,七七八八卻死死地抓著我。

他們是那麼弱小,他們生病的樣子讓我的心都跟著揪緊,小小人兒是那麼的讓人禁不住疼惜。我實在無法把生病中的孩子丟在醫院。

心一橫!

去他的生意!

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錢去了還會再來,再來的錢和已去的錢不會有任何區別,但是孩子們缺失的愛卻不是說彌補就能彌補的。

於是我關了機,讓世界亂去吧!

等我安慰好了七七八八,倉庫說工商的人去了辦公司,於是我直接去了辦公司。

迎面小金正招待兩個穿制服的人,穿制服的人總是給人一種威壓,不知道是身上的氣息還是制服的氣息,總之還沒能靠近就遠遠的感覺到了。

“夜姐,你可來了。”小金看到我後一副解脫般驚喜的樣子,“兩位領導等到了有一會兒了。”

我望著兩位制服,笑著說:“兩位領導好。”

高個子制服抬眼看了看我,沉聲說:“人挺難請。”

我客氣地說:“實在不好意思,孩子病了還在醫院。”

高個子抬起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我連忙給兩位滿了滿茶,並靠著他在側面沙發坐了。

高個子沉聲說:“我們是食藥監的,我姓李,我同事姓張,有人舉報說你們產品標籤不合格,我們去了一趟你們的倉庫,想問現在產品在哪裡?”

我心中凜然一緊,怎麼還是這事兒,不是已經私了了嗎?

“貨還在工廠,已經更換完了標籤,明天就拉回倉庫了,我這裡倒是有一些大貨樣品,我給領導們看下。”

於是我起身拿過樣品給制服們看,並將這事的前前後後毫無隱瞞的告訴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