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向詩源一直蝸在房裡不好意思出去,直到有傭人叫我們出去吃飯。

客廳裡已經沒有了人,餐廳裡也沒有看到謝曉燕,傭人說她有些乏想多睡會兒,讓我們先吃。

我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叫陳赫的男人,真的很可惡,竟然大早上的帶著那樣的女人進門,也不怕髒了地板,蕭明南最噁心人的時候,也沒能讓那樣的女人進入小區的大門,如此比較起來蕭明南倒還算是個有數的……

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打住了,我又怎麼能跟人家謝曉燕比呢,人家畢竟是合法夫妻,我跟蕭明南又算是什麼呢?我與他帶回家的那個女人又有多少區別呢?

唉!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既然是不堪,就不要總是去想,改變不了什麼,徒增煩惱!

我跟向詩源老老實實的按照安排吃飯,明知謝曉燕現在然不好過,我們也不好去勸,畢竟人家男人回來了,說不定現在就在房裡。

吃完飯,我們也不能指望謝曉燕幫我們找房子了,屢起袖子,自力更生。

等我跟向詩源抱著蕊蕊,乘著計程車跑了幾處房源後,定下了一處三居室,或許是因為距離寺廟近的緣故吧,小區名字叫“養心苑”,能聽到寺院的鐘聲,甚至是僧人誦經的聲音,確實是個靜心養心的好地方,很適合我跟向詩源這種看破了一半紅塵的人居住。況且這裡距離城中心比較遠,價錢也便宜。

回到謝曉燕家,向詩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房子什麼都好,要是個二居室就好了,我們住三居室有點浪費。”

我笑了笑說:“春城的風景比較好,可以接你爸媽來住一陣。”

向詩源愣住了,“鶯子,原來你想的是這個!”

“是的,總是不能兩全,我想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

向詩源心緒波動,低著頭,眼圈兒有點紅,我知道我又觸及了她心裡的那塊傷。如若不是我,她或許現在已經跟父母在一起了,所以這是她的傷也成了我的心病。

午飯的時候謝曉燕還是沒有現身,又是我跟向詩源面面相覷地坐在餐廳,實在有些尷尬,問了問,傭人說男主人在家呢,如此我們便又不好意思去打擾,本來想當面跟謝曉燕辭行的,這樣只能作罷了。

吃完飯,我們讓傭人回頭轉告一下,便拎著行李離開了。

搬入新家,鋪蓋鍋碗瓢勺又是好一頓添置,好在現在超市還有配送業務,不然憑我跟向詩源,一個孕『婦』,一個抱著孩子,真是很難做成事兒。

等收拾妥帖了,我們兩個把自己摔在同一張床上,隔著中間的小蕊蕊,笑呵呵的相互瞄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拉上了被子——補覺!

睡到蛐蛐都叫累了,要不是蕊蕊哭鬧,或許我們兩個會睡到第二天早上。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八點了,向詩源『揉』了『揉』眼睛,咕噥:“鶯子,我們睡的這叫什麼覺?”

我翻了個身,“午覺。”

“那晚覺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伸了個懶腰,笑了笑,“從我們想開始的時候開始,到我們想結束的時候結束!以前我們過得那麼辛苦,現在總算可以醉生夢死了!”

向詩源把枕巾蓋在我的臉上,“醉生夢死?我看睡死在夢中算了!”

我拿下枕巾,笑著說:“真舒服!”

向詩源爬下床,將小蕊蕊往我跟前挪了挪,“看著她,別讓她掉下去,我去做飯去。”

“哦,我看著小蕊蕊發呆。”

向詩源在我面前晃了晃手,“鶯子,你到底醒沒有?”

我笑出了聲,“醒了醒了,你放心。我是在想,要不要買個大爬爬墊,將蕊蕊放地上,不就不用費這麼大勁兒看著了。”

她戳了一下我的額頭,“懶死你算了!”

我點了點頭,“好!”

向詩源被氣笑了,一邊走一邊搖頭,“我趕緊去做飯了,否則你恐怕會在懶死之前先餓死!”

我笑,笑著笑著笑容又僵住了,不知怎的又想起昨日在車站的羅維祥,心裡驀地一緊,一陣難受,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是在瘋狂地找我嗎?

我看著正在抓著我的手指頭玩的小蕊蕊,不由得小聲咕噥:“可真是一個固執的人呢!”

但願好人好報,讓他儘快遇到一個好的姑娘,忘掉該忘掉的,好好生活吧。

想到好人,就會想到壞人。我由得嗤笑一聲,像蕭明南那樣的人倒是永遠不用讓人擔心,貌似他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怎麼做,沿著自己既定的軌道一步不偏地前進。現在人家美人在懷,事業蒸蒸日上,看那天去靈城“做客”,夫妻二人多麼的協調啊,董丹奇乖巧聰明,還能帶給他事業上的突飛猛進,況且家世顯赫,帶出門去都有面子。

想到這裡我又狠狠地擰了自己一下,這麼酸溜溜的幹什麼呢?

我煩躁地坐了起來,決定抱著小蕊蕊去廚房給向詩源添『亂』,總好過一個人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