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收拾完餐桌,我上樓去,看到有亮著的房間,想必就是蕭明南的臥室,敲了敲門,聽到“進來”我便推門進去了。

屋內只開了一盞床頭燈,蕭明南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正在看書,而他的床頭上方還有一個固定在牆上的簡易藝術書架,上面擺放了幾本書,從側面,書本明顯狠狠被翻過的樣子……

我想我需要重新認識蕭明南了,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看書的,辦公室裡的書也都是面子工程,沒想到是我偏激了,有錢就一定不愛看書嗎?這不應該有必然關係!

“愣在那裡幹什麼?”

見我不動,他的口氣依然冷冷的。我連忙:“你不是要洗腳嗎?現在下去吧。”

完我轉身就走,感覺背後膈膈應應的,回頭一看,發現他果然在瞪著我。我開始想自己又有哪裡做的不好了,想來想去,只能覺得自己的不夠委婉了,所以重複:“我已經吃完飯了,你要現在洗腳嗎?”

他扒拉了一下還水溼溼的頭髮,有些煩躁地:“在二樓洗吧。”

“呃……可是洗腳盆在一……”我沒有完,看著他不耐煩的眼神,立即改口:“我這就下去拿。”

等我呼哧呼哧地把盆提了上來,並放在洗手間,他還在床上坐著,我現在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讓我要撞牆的話來,比如“我想在臥室洗。”

為了堵住他可能會的話,我連忙:“我們就在臥室洗吧,我看臥室挺好的。”

他果然發怒:“你們家洗腳都在臥室洗?弄溼霖板怎麼睡覺?”

我心裡樂開了花兒,磨著牙齒一忍再忍,堅決不讓自己表現出高心樣子。唯唯諾諾地問:“那在哪裡洗?”

“當然在洗手間洗。”

“哦,那我去弄水。”一轉身,我忍的難受的臉揚起了大大的笑,這個彆扭的男人就是愛跟我唱反調,那我也乾脆反其道而行之。

我弄了一盆水,又找了個椅子放在旁邊,他便大爺似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一邊幫他挽起褲腿,一邊:“你看,涼水熱水我都準備好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隨時調啊。”

他抿了抿唇沒有話,把一雙腳放進去也沒有嫌涼嫌熱的,我心裡樂的冒泡,如果可以為自己的聰明點贊一萬次,那麼我絕對不會疼惜自己的手指頭會不會被點破!

給蕭明南洗完了腳,看著他昨被剪破皮的腳趾頭已經結了痂,我想雖然剪破了腳趾,但是他還是有可能要再讓我接著剪吧,於是我:“我再給你剪剪腳趾甲吧。”

他橫了我一眼,涼涼地:“你想讓我明瘸著上班嗎?”

我心裡為自己大呼萬歲,但是面上還要表現的一臉沮喪,這真是百爪撓心的節奏!

蕭明南瞟了我一眼,趿拉著拖鞋回了房間。我把衛生間收拾利索,又給他洗了臭襪子,然後才開始忙自己的洗漱。等我磨磨唧唧忙完了,看到蕭明南的房間虛掩著門,裡面還亮著燈,於是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沒有應答,我又輕輕的敲了敲,心想,如果他還不應答,那麼我就理直氣壯的下樓去客房睡。

果然沒有應答,我正要轉身,裡面卻突然傳出冷冷的聲音,“直接進來就行了,門又沒有鎖。”

我咔的停下腳步,慢慢轉身,心裡的心思繞了九曲十八彎。慢慢推開門,看到他還在看書,我深吸一口氣,大大咧咧的走進去,默不作聲地掀被上床。

我心裡默默倒數數,我想他一定會爆發式的大吼:“誰讓你上來了,髒死了!”

當我第三次數完“三、二、一”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動靜。看他看書看得安靜,我決心吵一吵他,於是輕咳一聲:“怎麼沒有我的枕頭?你不會是讓我一個人下去睡吧,下邊那麼黑,我才不想過去呢。”

我想他肯定會賞給我一個“滾”字,於是我默默地了兩遍“三二一”,見他沒有動靜,我乾脆用力把他背後的枕頭抽出來放在自己的位置躺上去。

他看了我一眼,我想這次是真的要發火兒了吧。可是他卻往後挪了挪靠床頭更近一些。

我把胳膊搭在眼睛上,聒吵地叨叨起來,“扎眼,有燈睡不著!”

胳膊上涼涼的,我知道他肯定在瞪我,果然他開口了,“今,你的豆子分完了嗎?”

“呃!”

我是真的把分豆子的事給忘了,確切,我今連房間都沒有打掃!

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