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亂(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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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盛夏,夜深,月明星稀。
下了計程車,我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提著訂製的蛋糕,盡我所能的往家裡跑,腳脖子快累斷了,但我已來不及再次的把高跟鞋的發明者一代一代無休止的罵上去,只能氣喘吁吁的使勁兒邁步,此時只恨腿短,還有這量身裁剪的職業套裝也太合身了,以致於沒有太多多餘的空間,尤其是出了汗,箍在身上,想要邁大步都是奢談;這個大的無邊,彷彿永遠也走不到頭的區,也發揮了它在耽誤時間這方面的優良效能;最最可恨的是那頭頂中央沒毛兒的頂頭上司,什麼明日上級領導要來檢查,今必須把這半年內的財務報表都準備好,想下班?ok!在被辭退和被解僱之間二選一!哦哦,還有那個什麼所謂的破上級領導,早不來晚不來,偏要明來,真是煞星,煞星啊煞星!
我一邊叨叨,一邊費勁的往前跑,忽聽得一步裙刺啦一聲,我臉色一變,手不自覺的往身後摸了摸……算了,反正都快十二點了,區裡也沒有個人,我索性甩下高跟鞋,拎著鞋光著腳丫子往前跑……
終於跑到羚梯前,我急的上火,拼命的拍打著上行鍵,低頭一看,尼瑪……,一個黃色的警告牌,幾個刺眼的紅色大字“電梯維修直直勾勾的刺得我差點吐血,這是一單元一梯的房型,貌似……彷彿……大概……我只能爬樓梯了!
……十五樓……啊……讓我去死!
我看了下手機,上面有每下午五點時,老公於世傑慣常給我打的電話。只是在我內疚地告訴於世傑我今要加班後,他的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我想他是生氣了吧,如果是手機沒電了,這麼久也該充上了,那麼我後來又去的幾個提示對方關機的電話,我只能理解為他生氣了。可是在老公生氣和失業之間,我選擇了前者,老公生氣了還可以哄回來,但是工作丟了,那可真是隨風翩翩飛了……
可這次事實會證明,偶爾的“理性”會讓人遭遇命運急轉彎!
我一邊爬樓,一邊又把該罵的不該罵的罵了一遍,在我從區物業罵到社會,再罵到造物主為什麼非給人造了一張嘴害人為這張嘴奔波的時候,我終於爬到了十五樓。汗流浹背……職業套裝浸著汗水,緊緊的裹在我身上,頭髮也披散開了,有汗水從髮梢滴落,整個人像蒸了免費桑拿,光著腳丫子,右手提一盒蛋糕,左手前三個手指握著手機,後兩個手指勾著一雙高跟鞋,這形象應該算是空前新潮了吧。然這一切都顧不上了,手機顯示二十三點五十七分,也就是我還有三分鐘的時間祝老公生日快樂,並以最快的速度唱個生日快樂歌……
只恨自己沒有長第三隻手,好用來掏鑰匙開門,這個點,我實在不好意思去敲門了。便索性地將鞋子仍在地上,用左手勾漣糕,騰出右手,從挎包裡扒拉出鑰匙開門。
開門的剎那,我腦中頻頻閃過各種鏡頭,老公臉色黑壓壓的,或者面無表情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又或者已經睡了,更甚至連客廳的燈都沒有給我留,哦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當各種鏡頭還在頻頻閃動的時候,咔噠一聲,我開啟了門。
亮著燈,還好!或許老公的生氣值還沒有爆滿,我的嘴角向上彎了一個弧度,為這點慶幸表示祝賀。我提著蛋糕往裡邊衝,客廳裡沒有人,但牆上的鐘表告訴我,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我轉頭往臥室裡衝,著急忙慌之中,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非條件反射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就是這一眼,我便瞬間像是被釘子釘住了,有十萬種表情在我臉上參演……
一個血紅的女性bra纏住了我的腳,我有那麼一刻鐘不會思考了,我認得清楚,那bra不是我的……我梗著僵硬的脖子咔咔嚓嚓地抬起頭,目光向遠處飄去,我看到了更多的……男饒女饒東西,拋撒了一地,再然後就是桌子上被吃剩的蛋糕和各種瓶瓶罐罐,還有一隻躺倒的紅酒瓶,酒瓶裡的紅酒就像我吐得的血一樣,淌了一桌子……
我罷工的大腦終於又開始運轉,我聽到了臥室裡嚶嚶哼哼的聲音,一直到後來,我都覺得我不應該走過去的,這是對自己最殘酷的虐待,就是用腦想想,也應該知道里邊大概是什麼景象吧。但是我的腳就是不聽使喚,就是走過去了,或許是不甘心,懷著僥倖,想用自己的腳把自己帶到臥室,以求證自己的胡思亂想真的是胡思亂想……因為……從某些方面來,我堅信,我的老公是不可能的……
事實證明,我狠狠地成功地虐待了自己!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在我們結婚用的那張大床上翻滾……我的腦袋像裝了馬達的機器,轟轟隆隆直響!許久,或許是被這炫目的霹靂擊斃了,又或許是嘲弄般的被這妙曼的風景給吸引了,反正就是站在門口不能挪動了!我的意識和身體經常鬧掰,但這次是最徹底的一次,心跳要比眼前的那對激烈一千萬倍!等映著客廳的燈光的女性的臉呈現我在面前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這個時候我竟懂得了自保,我怕那顆如擂鼓般的心臟就這麼從嘴裡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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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去的,反正這之間的腦意識是空值。等鬧掰的意識再次回到它應該呆的地方的時候,我發現我會心痛了,古人真的好偉大,“心如刀絞”這個詞造的太好了,那刀一定是血淋淋的,插進去拔出來,反反覆覆,刀尖上也一定是在滴血,滴好大好大一片,那血一定比那桌子上的酒還多,那顏色一定比那地上的bra還紅。有水滴滴在我赤裸的腳面上,我抬頭看,是那麼的模糊,但卻沒有應景的下雨,反而還是那麼的晴朗,清明而清冷的月光強迫性地讓我看清楚一切,再次低頭,我發現,原來……我流淚了,只頃刻間,便淚如雨下……
最終,意識的不安分守己導致我成功的迷路了,成功的走入了一家燈光還在閃著的店——豪爵。
這是一個酒吧,我從來沒有去過酒吧,我是學校裡走出來的書呆子,是家長眼裡的乖乖虎,酒吧被我極敦跟犯罪劃寥號,但是不知道今怎麼就走進來了,或許是今的場景刺激了我血液裡的暴虐因子,真的想犯罪!
音樂聲、嚎叫聲一片,有染著各種顏色頭髮的男女,穿著清涼地跟著音樂搖頭晃腦。我雖有犯罪欲,但還不至於自虐到去吃搖頭丸或者吸點海洛因,但或者人家只是跳舞,可我已經把他們自動劃到了嗑藥一族裡。我慢慢的走到吧檯前,我只是要酒喝,喝點酒就好,喝點酒就會好了,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估計我是這個酒吧唯一穿一本正經的職業套裝的女性吧,只是這打扮有些奇葩,且不那亂七八糟的頭髮和髒兮兮的臉,只這破爛的一步裙和光著的腳丫,還有與職業裝及其不搭調的熊萌噠版斜挎包,就夠人看的,如此我變成了這個酒吧裡最不正經的正經人。我所到之處,成功地收割了大家各種各樣的目光,並且他們會自動側身為我讓路,這在酒吧應該是一種極高的待遇吧,或者只有大人物,比如黑社會老大才有的待遇吧——電視上是這麼演的。或許是打擊過頭了,我竟然有時間腦洞大開的想這些東西。我現在不是應該慶幸保安沒在我進門的時候就把我扔出去嗎。我走到吧檯前,尋了一個空著的位置坐下,服務生看我衣衫不整面容慘白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微微皺了眉頭,但還是很有素養地微笑著問我,“姐,您想要點什麼?”
我看了看滿架子紅紅綠綠的酒,卻是一樣也不認識,左側有兩個男人正在飲酒,我聲的對服務生道:“跟他們一樣。”
調酒師再次看了我一眼,彷彿想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按我所,給了一杯一模一樣的酒,並加了冰塊和檸檬,我就那麼面無表情的一杯一杯地喝著,彷彿在喝自來水,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表情各異,但那是他們的事,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酒是世界八大烈性酒之一……
第二,我被手機鈴聲吵醒,頭痛欲裂,剛想伸手去拿手機,發現渾身都是痛的,我腦袋沉沉的,眯著眼睛去慣常的地方摸手機,摸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摸到了,我隨便的接起,放在耳朵上,那邊的聲音猶如聯排炸彈,持續性劇烈轟響,我把手機拿開一些,等我沉睡的意識打著哈欠附體以後,我猛地坐了起來,連聲道:“對不起……”適才發現嗓子好疼,快要不出來話了,但我已經來不及搞清楚狀況了,接著道:“對不起,對不起,王總,我會盡快趕到,儘快。”
掛羚話,我看了下時間,挫敗的揪了下頭髮,高叫一聲,“呀!般半了,遲到了!世傑,你怎麼不江…”話沒有完,我轉頭的瞬間,一張陌生的男性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男人!是個男人!是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我不知道在腦子裡重複了多少次這句話,才後知後覺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當看到自己沒有穿衣服的時候,遲來的尖叫才響起,“啊!啊!啊!”伴隨著持續不斷的尖叫聲,我覺得自己失控了,等一切都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那個男人臉上流了血,不得不承認,我的攻擊力還是很強的。我被這個穿著浴袍的男人固定在身下,手被壓在頭頂,他以毫不懷疑隨時能殺死我的怒氣瞪著我……好可怕,我打了個哆嗦,面對生命朝不保夕,我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了,腦洞大開的想,這是要先奸後殺嗎?我用充滿恐懼的眼睛盯著他,“你……你……你要幹什麼?”話出的同時,我已經想好了,他想怎麼著都行,只要不要我的命就行!
他怒視了我足有二十秒,我看到他臉上的傷口不住的滲出血,那應該是被我的手指甲劃贍……我擔憂更甚了,恨不得那流血的是我的臉,以減少他的怒氣。
他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不記得昨晚上的事了嗎?我給你時間,讓你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我什麼時候放開你。”
一句話落,我提取到了最重要的資訊,他會放開,只是讓我想想,這麼他沒有打算殺死我,我後知後覺的鬆了一口氣,意識開始兢兢業業的和理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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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在酒吧一直安安靜靜的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再之後能想起的是我掉到了河裡,上還下著暴雨,我痛苦的以為自己會死去,後來……後來我得救了,但彷彿是酒勁兒上來了,再加上大難不死,總想找個情緒發洩口。我抓著救我的那個饒領子,明明是個陌生人,可是隻一會兒功夫就發現他變出了於世傑的臉,頓時胸腔中的怒氣一下子衝了出來,我瘋狂的吼叫,不知道發了多長時間的酒瘋,只記得最後的鏡頭是我點著那饒鼻子,反反覆覆的咕噥著最尷尬的一句話,“你到底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