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陽郡主不懂香料,連聞了好幾遍,道:“還是我的乾花香更香。”

秋芝表姊倒不感興趣什麼香,這會先是下了浴池,道:“可別研究什麼香不香了,快些下來吧!”

五姑娘這會也湊上前去看了看,聞了聞,道:“這是藥香!這個是防風、荊芥、細辛,還有當歸、羌活、獨活、皂角,這個是藿香,這個是白芷、藁本、番白草,這個是水紅花、川穹、甘松。”

秋芝表姊一臉驚歎,連道:“你竟還識得藥材!”

“這是可香肌去風癬的藥浴方,家中曾有人用過,我記得。不過,這還得水煎過才能沐浴。”五姑娘捧起來又仔細聞了聞:“就是這味道...”

“味道怎麼了?”湘陽郡主問。

五姑娘搖了搖頭,道:“有些怪,又不知怪在哪...裡頭竟有一股怪腥味...”

湘陽郡主與秋芝表姊相視一眼,湘陽郡主立即道:“去將世子妃給我的那一包取來!”

秋芝表姊感到氣氛不對,連從池底走上來,拖著溼噠噠的身體湊了過來,歪著頭看著湘陽郡主笑道:“好妹妹,你不會是懷疑這香包被人動過手腳吧?”

五姑娘驚愣的眼神對上湘陽郡主,一臉不相通道:“怎可能,也許是我聞錯了,或是裡頭有幾味香我不識呢。”

“表姊,你也聞聞。”湘陽郡主將香包遞到秋芝表姊面前,又道:“表姊是下過浴池聞過花香的,你再聞聞這個看看,可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秋芝表姊仔細的聞了好幾遍,道:“既然是藥浴方,便該是草本味,照溫姑娘這一說,這裡頭確實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但不仔細聞確實聞不出來。”

“郡主,香包。”女婢將還未拆開的香包遞了過來。

湘陽郡主連連拿過,一手拆開,隨後遞給五姑娘和秋芝表姊:“我分辨不出來,你們再聞聞看!”

五姑娘和秋芝表姊再次細細的聞,又兩包換著聞。五姑娘這會有些心虛的不敢開口,而秋芝表姊說道:“你的這一包,只有濃濃草本味,無論怎麼聞,就是沒聞出來這一包裡的腥臭味。”

湘陽郡主看著不說話的五姑娘,心裡似乎也心知肚明瞭。隨後湘陽郡主將這兩包藥浴塞到身旁女婢手裡,道:“拿去煎水!等等,就在這裡煎!去!”

“是!”女婢這就領了命出去安排。

“湘陽,她當真敢?”秋芝表姊問。

只見湘陽郡主嘴角一笑,道:“換它日她必定不敢。可今日撐腰的人不來了嗎,她還有什麼不敢,可說不定,就是她指使的呢。”

“我說呢,突然這麼好心,原來是心懷不軌。好在蓮兒你院裡那個蠢婢著急得露出馬腳,不然我也不會多留個心眼。”湘陽郡主狠狠將香包放到桌上,又道:“如今這毒手都敢伸到我湘陽眼皮子底下了,不請她們吃個大鱉,當我是落魄戶?”

秋芝表姊看著忍不住一笑,抬手拍了拍湘陽郡主的肩膀,笑道:“看來你外祖母那沒白呆這麼些年。”

“我那些舅母一個比一個厲害,就現在這個手段,於她們而言不過是小把戲。也就她能想到這個蠢手段,偏還遇了一個蠢婢。”湘陽郡主指了指外邊一個瞧著機靈點的女婢,說道:“你,去盯住方才送香包來的那個女婢,記住,不可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