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屋白頭,門前不見客。馬前訴心言,含淚別親去。冬雪紛天飛,白路拓輪花。落步朱城前,回眸不覺寒。

數月後,前所未有的冬秀旨意下昭滿朝。於冬月初,秀女令旨入宮,於宮門前候,待吉時至再入。

雪花紛飛,小寒先頭落車持傘待七姑娘落車。然,七姑娘在車內久坐不願落,小寒不敢提嘴提示,只得在車外靜候。好再來得早些,各府宅的姑娘們眼瞧還未到齊,宮門也仍緊閉。

一聲漸行漸近的鈴鐺聲突現其久不斷,惹得眾人紛紛尋影。後,只見白雪一片的京街大道上,漫天雪花中,一輛與在場相比要舊小的馬車漸行漸現,前頭無車伕,拉車的也不是馬,而是一隻頭套著紅色粗麻繩織綁的網狀頭套的黑驢子。

眾見神秘,紛紛觀之靠旁不動。驢車於溫府馬車並排停靠,車停,鈴鐺聲任舊隨風輕響不斷。

七姑娘再是忍不住抬手撩簾,卻巧與驢車姑娘迎面探窗。只見那姑娘髮髻高盤,頭戴一支似鳳翼的金簪,金簪繫著一條瞧不到尾的紅繩,有兩指寬。除此之外不見其他配飾。

那姑娘一見柔美,再見眼神陰狠。她打量了七姑娘一眼,笑道:“這位姑娘怎一臉的悲傷?”

七姑娘聽著眨了眨眼,這會連放下簾子,由小寒攙著落車了。七姑娘緩行到驢車前打量著驢車,其心越發好奇。

不一會,便見這個神秘的姑娘下車來,可她身旁卻無一人伺候,僅她自個落了車。

她一身白裡透紅的衫裙,一眼只覺素,可待湊近些看,便見她那白色外袍竟有亮閃的圖騰漸現,而領口露出的兩指寬紅色裡袍也是如此,不過整體被外面的透白衫袍掩蓋,倒是瞧不太清。

她抬腳行了幾步,其衫袍則一閃一閃,腰間僅系一條半指寬的金絲腰封,懸掛了一個紅繩系鈴鐺還有一朵瞧不出模樣的紅色花。

其打扮前所未有,眾姑娘們見著奇異,故而紛紛湊了過來。不說這打扮奇異,就拿頭上髮簪而言,鳳翼可僅皇后能用之紋,這姑娘未免大膽!

七姑娘原是好奇之人,故而上前作了揖;驢車姑娘一見,連連伸手拉起七姑娘,也無回禮。兩人湊得近,七姑娘這才見這驢車姑娘手上的雨遮,其杆上竟刻了一朵彼岸花。

可因眾人皆打量著她,驢車姑娘有些不舒適,故放聲道:“在下...奴家,無...吳七姑,頭次進京,家中無人做官。”

話落,眾人倒也理通了,故無再目視她。然,七姑娘仍舊直勾勾的盯著她打量。吳七姑嘴角一笑,道:“姑娘再看,我可要打人了。”

聽此,七姑娘驚愣一臉,又連連別過臉去。吳七姑這會摸了摸那隻驢,也不知在耳邊說了什麼,那驢車竟自個掉頭離開了。

七姑娘又忍不住盯著吳七姑看著;吳七姑走了過來,道:“姑娘膽子不小。”

“你不叫吳七姑?”七姑娘道。

吳七姑挑眼,笑問:“那,我該叫什麼?”

七姑娘搖了搖頭,道:“我不知。”

吳七姑突放聲大笑,眾姑娘紛紛驚愣的望了過來,吳七姑看著七姑娘,笑道:“你很聰明,可惜了。”

七姑娘問道:“可惜什麼?”

吳七姑小聲道:“我名,單姑字,可因門...家中排行老三,又為姑娘身,故叫七姑。若叫吳姑,多少會鬧笑話。你也可喚我七姑娘。哦對了,我們家,排行越後則身份越大。”

聽著,小寒撲的一笑。吳七姑不明的看了小寒一眼,單手放後背道:“有甚可笑?”

吳七姑看了一眼,道:“姑娘還未告知你的名字?”

“溫雲葵。家中,排行老七。”七姑娘看著吳七姑道。

吳七姑挑了挑眉,道:“巧緣!”

“吳姑娘怎孤身前來,竟無人跟旁伺候?”小寒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