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只聽見七姑娘在屋裡頭喚了一聲,小寒這就推門進來,又急急給關上;只見鄭悠然正跪在七姑娘跟前哭著,像是在祈求七姑娘什麼;七姑娘一手撐著,就靠在璧上的香案上,只見她也是哭紅了眼。

小寒急急湊了過去擔心問道:“好姑娘,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叫姑娘這般傷心?”

“小寒,送鄭姑娘離開。”說著,七姑娘將小寒的手推開。

鄭悠然跪著走到七姑娘腳下,抓著七姑娘的裙襬哭道:“雲葵姑娘!好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勸說勸說他吧,你的話他定能聽得進去!”

七姑娘哭著拉著被抓的裙襬,妄想甩開鄭悠然;可不管怎麼拉扯,鄭悠然就是不鬆手。她哭著接著說道:“好姑娘,如今只有你能救他了!”

七姑娘道:“此等大事,你身為他的妻子且都勸不動,我又怎麼勸得了?鄭家娘子也太高看得起我了。小寒,送客!”

“姑娘!姑娘!求求了姑娘...”鄭悠然哭著扒拉著七姑娘的裙襬,單憑小寒一人是拉扯不動的。

這會賀知書竟然趕到這邊來了,聽著聲,她急匆匆的推開那個房門往裡面看了一眼,驚詫間連將自己身邊的女使推了進去道:“快拉開她,莫傷了七姑娘!”

說著,又別過頭來瞪著院內沒有進屋的女使,罵道:“一群蠢吃白活的東西!往日小的跟老鼠屎一般大的事,你們卻聽得從無到有,如今真真要你們聽見的正事卻裝起聾了耳的蠢人!”

話落,幾個打掃的女使紛紛跑了過來跪著,顫抖著身;只見鄭悠然被幾個女使拉了出來,很是狼狽。賀知書看了一眼後,便進屋裡去看七姑娘如何了。瞧著無事,只是哭紅了眼,倒也鬆了口氣。

賀知書給七姑娘擦了擦淚水,將她護在自個懷裡,小聲道:“好妹妹,莫哭了,究竟是個什麼事?”

可見七姑娘只顧著哭,賀知書又道:“若不想說便不說了。只是這人,要怎麼處理?”

七姑娘看了一眼鄭悠然,靠在賀知書耳旁說道:“勞煩二嫂嫂,替我套輛馬車送她回去吧。”

賀知書聽著點了點頭,給身後陪嫁的林媽媽使了使眼色,林媽媽瞧見後便吩咐下邊的人去辦了;鄭悠然止了哭聲,速將帷帽戴好,對著賀知書和七姑娘作揖,倒是一個字也未再說。畢竟方才,她該說的也說了,該求的也求了,這會該是得知分寸的。

待人離了府,賀知書命人將七姑娘送回屋中;她自個留下處理後事。

子佟這會給搬來一張可靠的木椅,賀知書落了坐,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邊跪著的女使。

“怪我管教不嚴,致使你們犯了錯,好在七姑娘無受什麼傷,不然便是將你們打殘了扔出去也難以交代!”賀知書手指在椅子點了點,又道:“罷了,話多廢嘴。也是調教過你們一年的,至今沒見你們長腦子。”

賀知書拍椅起身道:“林媽媽替我同周媽媽說一聲,這些個女使瞧著便是不會辦事的,可終歸是周媽媽招進來的人,便聽周媽媽的了。要留要趕或重給擇個苦活練著且都聽周媽媽的。可若有二次,便不是這般好說話了!”

林媽媽屈膝應了是,目送著賀知書離開;跪在下邊的女使也紛紛不敢哭饒,只因賀知書的手段要比溫家人更厲害。不哭不鬧方可活,一哭一鬧必死無疑的做法,說的便是賀知書。

七姑娘屋裡頭。

四姨娘一打聽到訊息,便候在七姑娘院外等著,直到見到七姑娘這才急急趕上前去,入了屋裡才問起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