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公府。

昔人去,樓已空。姜國公夫人坐在姜徽的榻上,報著昔日枕過的頭枕發著愣。髮絲凌亂,眼紅帶淚,面色滄桑。

十幾個媽媽女使都在外頭候著不敢入屋去,衛梅唐嫌她們礙著她的眼了。

空坐一時辰後,衛梅唐自個兒開啟了門,離開了姜徽的院子;媽媽女使一路靜靜跟在後頭不敢吱聲。

正低頭傷心時,衛梅唐瞧見姜公子姜敘帶著一群侍從在院外吩咐著什麼。

聞見侍從作揖行禮,姜敘朝衛梅唐這邊看了一眼,又笑了一笑,因此惹怒衛梅唐。

原本緩慢的腳步瞬間快走著,衛梅唐抓了抓裙襬,一個勁往姜敘走去,手一抬便要往姜敘臉上打去,卻被姜敘狠狠抓住了手腕。

女使媽媽們見之都不敢吱聲阻撓,只得低著頭,做到兩不得罪。

衛梅唐氣得咬牙,怒瞪姜敘:“來人,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姜府!”

半天,無人敢應。

衛梅唐更是氣憤,怒吼道:“你們是聾了嗎!還不把他給我趕出去!”

“夫人...”一媽媽上前來,躬著身不知如何勸說。

如今姜公子回來,那這姜國公府,遲早是他姜敘的,誰會不知好歹趕走將來的主人?

“你便是打死她們,她們也無膽碰我。”姜敘甩開衛梅唐,笑道:“本公子不是來與你浪費口舌的,有件事想了想,還是要知會你一聲。”

衛梅唐無心聽,正當要走開,姜敘卻道:“昨日請了先生看,說這院子壓了姜家的福路,所以這院子必須拆了。”

衛梅唐立即停住腳,回過頭來,驚恐道:“你說什麼...荒繆!哪來什麼先生!說的什麼屁話!”

姜敘瞬間變臉,靠近衛梅唐,居高臨下小聲道:“當年我母親的院子如何,這個院子,便當如何。”

“你敢!”衛梅唐撕心裂肺的吼著,身子不禁的抖著。

姜敘嘴角一笑:“那你便看看,本公子敢不敢。”

瞧姜敘一臉得意,衛梅唐氣得咬牙切齒,身後的媽媽不得上前懇求一句:“公子,捨不得啊。姑娘才去,這院子多少留下給夫人當個念想。這院子若拆了,不是要夫人的命嗎!”

“當年我母親被她虐死後,院子不也一樣給燒了!當年是誰說那院子給姜家帶凶來著?不僅連同我母親所有遺物全盡燒燬,也險活活燒死我!”姜敘一想起李芙娟便是滿心痛恨,他不止恨衛梅唐,更恨姜演,也恨姜家上下所有人!

媽媽頓時愕住,瞧了瞧衛梅唐便退了回去,不敢再提。

“真是老天有眼!因果輪迴,自作孽不可活!”姜敘正對著衛梅唐的臉咬牙切齒說著,惹得衛梅唐青筋暴起。

姜敘嘴角一笑:“動手!”

“我看誰敢動!”衛梅唐直接站在那群人面前擋住:“想拆院子,便從我身上跨過去!”

“你便是想攔也攔不住,嚇唬他們也無用,畢竟這拆院子可是姜演的意思。莫不是,你忍心害姜家無福?”姜敘雙手背後,一臉得意。

“國公爺?”衛梅唐愣愣的看著姜敘。

“還不動手?”姜敘威脅著;最後那些侍從不得一起上前去。

衛梅唐死死攔住,卻被姜敘狠狠拽開,女使媽媽被衛梅唐命令著,不得也上前去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