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賀家夫人攜賀知書去往溫家看望五姑娘。賀知書直接去往五姑娘院,最後,同五姑娘大姑娘一起下池種蓮。

賀夫人在老夫人屋裡頭,君母得知也來陪同。賀夫人開門見山,談起世傾與知書的婚事來。

賀夫人之意,是今年便要世傾娶知書入門。

曹家。

聽聞姜國公府出此大事,曹娘子便想起曹汐被曹安焱痛打的場景,一時心中痛快解氣,卻又淚落可憐。

她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這姜姑娘年紀輕輕的,便如此死去,確實可惜。但也只能道,惡有惡報。

曹汐半倚在美人榻上,一手拿著鏡子照著看。左右瞧著臉,道:“如今這副樣子,何時才能好。若伯懷哥哥見了,怕也會嫌棄吧...”

說著,淚便落了下來:“已經好些天,沒見伯懷哥哥了...”

“姑娘...”女使心疼的蹲下身來。

“我好想,好想去見見伯懷哥哥...可我怕,他會厭我...畢竟,他與五姑娘,相好...”淚水再次模糊曹汐的眼眶,手中的鏡子一下掉落在地。

“我恨她...我恨她姜徽!都是因為她!她該死!她該死!咳咳咳...”曹汐猛咳起來;女使連拿著手帕給捂著嘴,結果,帕上沾滿血水。

女使低頭哭著,將手帕捂得緊緊的。又給曹汐遞來一杯水給服下:“姑娘可莫傷心。郎中先生才吩咐的,姑娘可當心著身子。”

曹汐臥在美人榻上,大大的喘著氣。她抬頭看著屋頂,笑著笑著便落起淚來:“深溪黃昏遇良人,自此一見心難忘。使汐思君朝與暮,故將心人把夫看...”

“我此生,並無他願,惟願嫁伯懷哥哥為妻,哪怕是妾。便是雲蓮阻我意,姜徽毀我名,我也無畏!”曹汐再次落淚:“可怕是,伯懷哥哥無心於我...”

“如今,我不僅壞了名聲,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伯懷哥哥便是不厭我,我也,會厭了自個兒。”曹汐拿起手帕往臉上蓋去,一行淚水流至耳垂滴落在地。

女使跪在榻下小聲哭泣,心憐曹汐。

......

姜國公府。

酉時。姜國公府大門緊閉,府內哭聲漸停。因事發突然,棺木都來不急備。故而姜徽的屍身暫停放在屋內床榻上。

姜國公夫人衛梅唐昏迷近兩時辰,如今一醒來便往姜徽屋裡趕去。一見姜徽,便又痛哭起來。

姜國公爺姜演垂頭喪氣坐在堂上備置姜徽後事。才吩咐人下去置辦棺木,便有下人來傳,有個公子送一副棺木來,就在府門處。

姜演望著外頭。這就出去府門一看。

府門停放的,竟是一副上上等的金絲楠木的棺木!

又見身旁站著的,是一個身子纖瘦高挑,身著不凡的男子。他雙手背後,面向大街。

姜演插手作揖,問道:“不知公子是...”

姜敘轉過身來,笑了笑,作揖回禮:“父親,別來無恙啊!”

姜演身子僵了僵:“你是,敘兒?”

自姜敘離京自立門戶起,姜演便一直未見過姜敘。那時姜敘還只是一個九歲小兒,身邊只跟著一個奶媽子及十幾個侍從女使。

他倒是每年都有派人送銀子去,就是自個兒沒法去見他。沒想一晃多年,如今長得這麼大了。

“敘兒...”姜演伸著手,可又不敢觸碰姜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