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那小子叫什麼來著……賈……賈迪?好像是這個名字。說起來, 這人的名字和你的還能湊對呢,一個真天,一個假地的。我聽說那個賈迪好像是從一個叫德亞的小鎮出來的吧,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就讓孫家的二少爺和他的關系一日千裡。

“要不是確定孫家那小子性取向正常, 還泡過幾個小嫩模, 我都要以為他們一見鐘情了。咦,阿天,我記得你好像也是德亞的吧?那時候老大還說你家小鎮的名字怎麼是個牛奶牌子,你和這賈迪認識嗎?”

“不算認識,但我知道這個人, ”聽到德亞小鎮, 沈牧溏就確定這個賈迪就是他知道的那個賈迪, 他拜託蘇挽幫忙看看能不能查到賈迪是什麼時候離開小鎮的,自己試圖從林陸這裡獲得更多的資訊:“我開公司之前不是回了趟老家嗎?我家那邊有個古玩街,附近住了不少帶著小孩子的老人家。我鄰居的大孫子時不時會跑到那邊找同學玩, 我聽他們提起過。好像是說他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往古玩街附近跑,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唸叨著些什麼。不過我爸媽都說他本來也是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現在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霍霍時間罷了。”

“那人還是個二流子?”沈牧溏的話說得委婉, 但林陸也能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聽你這麼說, 這小子這是撞了大運啊。”

林陸琢磨著,要不幹脆讓那個賈迪進遊輪裡看看?說不定還能看孫家的吃個憋。畢竟誰帶來的客人誰負責, 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孫家二少竟然和一個二流子交往, 林陸敢打賭, 孫家的股票一定會往下掉不少。

想到這裡,林陸笑嘻嘻地勸沈牧溏:”阿天,不如你就同意了吧,我還想看看孫家那小子究竟是怎麼和賈迪湊到一起的。”

要不是沈牧溏和林陸熟識多年,早就習慣了他說話做事的風格,不然也要被他奇怪的腦迴路弄懵。沈牧溏本身也想看看賈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林陸一說他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電話那頭林陸連誇了幾句好哥們,和他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後,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這頭,沈牧溏對著桌面上的手機放空了一陣子,才恍然大悟地對還在努力搜尋資料的蘇挽說:“我知道為什麼會對林陸說的這些話有熟悉感了。資料裡,這個時候甄天已經和賈迪認識,並引為知己。林陸問他有沒有要引薦的人,他就提了一下賈迪。”

只是那個時候甄天和賈迪的關系也算不上特別好,而甄天自己也不像沈牧溏一樣有系統和蘇挽的幫助,一點都不缺資金。他當時忙著和林陸介紹的霍先生聊生意,卻不知道賈迪藉著這個機會在賭場狠狠打了很多人的臉。

被沈牧溏這麼一說,蘇挽也想起來了。賈迪因為穿著一看就是暴發戶,在進入賭場的時候還被人嘲笑了。其中那個孫家二少爺嘲笑得最歡,就是因為賈迪拿的是林陸的邀請函進來的。林家二少和孫家二少不對盤的事整個帝都都知道,雙方無時無刻不以抓對方的小辮子為樂。

因為不涉及什麼大事,兩家也對他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們兩個胡鬧。孫家二少因為之前誇下海口的原因,邀請函只給了一個知名度一般的小企業家。在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知道那人沒什麼大本事,現在的公司還是靠著老婆出錢才辦起來的。他也讓人查過,林陸的邀請函只給了甄天。甄天的家底對於他們這群人來說不算什麼,但他推出的幾個軟體的確好用,不止他們這個圈子,就連他們的父母都有人對這些軟體贊不絕口。

孫二少比不過林陸,一直在生悶氣。在知道林陸又邀請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賈迪後,早就打定主意要下一下賈迪的臉面,讓他知道這個圈子不是那麼好進的。有了系統的賈迪會害怕這些下馬威嗎?當然不會。他有著資本做靠山,完全不用像這些富二代一樣擔心今天把錢輸光後,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有零花錢。他無父無母,也不會被人揪著說亂花錢,因此在賭桌上反而是最放得開的。

憑藉著一擲千金的豪氣,賈迪不僅打了孫二少的臉,用激將法贏走了對方一年的零花錢,還收獲了幾個狐朋狗友。也是在這些狐朋狗友的挑撥離間下,賈迪心裡對甄天的怨念越來越深,終於在系統頒布任務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毒死了甄天。

這次邀請賈迪的人變成了孫二少,沒有邀請函的他註定會受到不少打量的目光。按照賈迪自卑又自大的心理,說不定要記恨上不少人。只是這次沒有系統的他能成功打臉別人,又認識一大群狐朋狗友嗎?

沈牧溏一點都不相信賈迪能有什麼出息,他接近甄天的時候也是按照系統打造出來的模板去模仿才得到對方的好感的,現在失去了系統,就算賈迪那麼巧和系統智慧又繫結在了一起,他也不認為對法會那麼順利。畢竟還有他和蘇挽暗搓搓地想看他丟臉呢。

“挽挽,你能不能聯絡到綠江和碧水?”沈牧溏試著在心裡呼喚了幾遍碧水,都沒有得到回應。他之前只知道兩個系統去了追查系統智慧的事,沒想到在這邊就是完全下線了。如果蘇挽不能聯絡到它們,那麼對賈迪還要做兩手準備。

“我已經讓它們過幾天回來,一起去遊輪派對了。”不只是沈牧溏,蘇挽也對賈迪能傍上孫家二少的事感到奇怪。她可不覺得沒有了系統逼迫的賈迪願意扮演一個孫家二少看得上眼的人,就算有系統智慧在,失去了系統的智慧除了陪聊和出主意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功能。

“對了,我查了一下賈迪這幾天的資料,有些地方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繞過防護門,所以就只能放棄或是等綠江碧水回來幫忙看看了。從我收集到的資料中來看,賈迪在那個巷子裡撿了一年多的石頭,家裡的存款都花光了。沒錢又不願意找工作的他還是因為低血糖暈倒在了找石頭的路,又因為周圍的人對神神叨叨的他敬而遠之,過了好一會才有人發現他暈倒。

“將人送去醫院後,醫藥費還是別人墊付的。只是賈迪醒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再去巷子裡找石頭了。他賣了房子,還了醫藥費後就買了機票飛來了帝都。至於為什麼要來帝都,怎麼和孫二少搭上線的,我統統查不到。帝都這邊的監控保密程度比德亞的要高得多,只能等明天綠江和碧水回來再看了。”

蘇挽總覺得賈迪的這種表現就像是他們以前去過的任務世界裡重生的人一樣,只是她和沈牧溏早在賈迪開始找石頭的時候就覺得他已經重生過了,難道賈迪還重生了兩次?

“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剛開始的時候賈迪是從甄天的世界重生回來,現在是從有我們的世界重生回來;還有一個可能是一開始賈迪重生的時候並不能完整接受全部記憶,整個人有些錯亂,才會執著地在巷子裡找系統,現在他的記憶融合好了,所以表現得就更成熟一些。”沈牧溏總結了一番,將這兩個可能性記在心中。

不管是哪種,他們都要做好準備。最怕的就是賈迪不僅是從有驅逐者和約束者掰正的世界重生,還和被蘇挽擠走的系統智慧搭在了一起。這樣的話,他們這個任務的難度起碼還要翻十番。

“還能怎麼辦呢,順其自然吧。”蘇挽嘆了口氣:“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想結束這樣的日子很久了。作為一個系統的智慧,我感覺自己就像每天都在做夢一樣,什麼都不能吃。綠江和碧水好歹還有系統零食,還有各種各樣的系統外掛買。看來我們事務所對系統的待遇還挺好的。”

沈牧溏安慰道:“沒事,很快了。征途已經上了正軌,過幾天去派對的時候我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一起投資,開創商業帝國。我有種預感,把賈迪現在狀態的真相找出來之後,甄天就會回來自己接手這個身體,繼續開創他的商業帝國了。畢竟我們對他來說還是異類,他不一定會放心讓我們兩個來建設他的祖國。”

想到甄天的屬性,蘇挽同意了沈牧溏的說法:“你說得對,不過我還是打算等綠江回來之後問它要點零食吃。說不定我也能吃系統零食呢,我最近已經學會了將資料團構成身體了。”

蘇挽最近不怎麼搭理沈牧溏就是因為這件事,她將自己的資料身體投影到沈牧溏肩膀上,巴掌大的小人故作成熟地嘆氣,搖頭晃腦的樣子惹得沈牧溏一陣好笑。

……

“阿天阿天,我在這裡!”沈牧溏拉著自己的行李箱來到碼頭,剛下車沒多久就看見整個人就差沒跳起來的林陸。他戴上墨鏡朝那邊走去,剛站定還沒開口,就聽見隔壁有個人聲線輕佻地問:“你就是甄天?”

沈牧溏順著聲音看去,那人吊兒郎當地靠著欄杆,隔著墨鏡看不出來神情,只是一身的紈絝氣遮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