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想要拜的這位大儒姓張,號靈巖,曾是先帝在位期間的狀元郎。這位夫子性格強硬,做事極有原則,這本是好品格,但可惜他當初年輕氣盛,手腕不夠圓滑,得罪了先帝的寵臣,被整個官場打壓排擠,這才不得不辭官歸鄉。

等後來那位寵臣因奪嫡站錯了隊,被當今流放時,張夫子已然年近五旬,再無心出仕,於是在姑蘇開了一傢俬館,做起了教書育人的營生。由於他擇徒極嚴,且水平確實很高,因此雖然徒弟不是很多,但卻是個個成才,最差的記名弟子都是秀才廩生,入室者人人過了鄉試。這些年下來,出自他門下的進士便有五個之多,舉人更是超過了二十!可謂是聲名赫赫的名師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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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利也深知豐厚的拜禮只是敲門磚,真正決定他能否留下的還是張夫子的當面考校。

好在劉利因為精神強橫的緣故記憶力遠超常人,幾乎有過目不忘之能。再加上他好歹有上輩子劉一舟留下的一點底子,後來更是有黃宗羲、顧炎武、呂留良等名士的耳提面命,對於經義的理解那是勝過同齡人不知多少,倒也不怕張夫子挑剔。

那位問劉利上輩子為何要接受那幾位儒門大家的教導?因為他和麗麗在研究《人遁篇》時難免遇到艱澀難懂的部分,引路人分念又不可能回答的面面俱到,他們不得已之下只好向這些飽學之士求教。而彼時那些大儒見西學漸盛,聖教式微,正愁著沒途徑影響廣南候的思想呢!所以在欣然解答劉利的一些疑問之餘,也不免夾帶了諸多的私貨。這樣時間一長,劉利自然是學問見長。

可以說,以劉利當前的水平,只要適應了八股文的寫作模式,考舉人可能有些懸,但混個秀才卻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事情的發展完全沒出乎劉利的預料,面試過後張夫子當場就拍板將他收為了入室弟子!

劉利自此開始了每天上學讀書、下學練字的悠閒日子。他很是感慨,自己在現代都沒能享受到的讀書時光,沒想到卻在古代實現了,真是世事無常。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這麼優哉遊哉地過到麗麗從京城回來才需要費心其他的事,卻沒想安心讀書的日子裡,都能讓他又碰到了一個穿越者。

這一天正趕上夫子外出訪友,劉利獨自留在館中研讀夫子批註過的《禮記》。就在這時,有下人來稟報說又有學子來投了拜帖。

“這是被我拜師成功刺激到了?”劉利聽到這個訊息有些好笑地道,因為最近幾天這類情況實在有些多。

要知道在他成功拜師之前張夫子已經多年沒有再收學生了。倒不是老頭的口碑下降,沒人來拜師。而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夫子的眼光也越來越高,若非真的良才美質,他實在不願多浪費精力。再加上他的學生中最出息的一位已經官拜吏部左侍郎,可謂位高權重,所以老頭也有了拒絕的資本。這麼久而久之,願意上門碰釘子的人自然就絕跡了,直到如今又出了個劉利,彷彿才又喚醒了人們久違的熱情。

而此時張夫子的兒子皆在外地做官,師兄弟們也早就不在館中學習,夫子本人又不在,於是劉利作為夫子的入室弟子勉強可以當作學館的半個主人,所以下人才來請示他。

“不知是哪類拜帖?”劉利好奇地向僕人問道。由於張夫子秉承“道不可輕傳,法不可輕授”的理念,認為萬事萬物只有努力求得才會倍加珍惜,所以自開館之初就訂立了一個規矩:即想要獲得夫子面試的機會,就要將自家最珍貴的東西放入拜帖之中,以示其誠。於是乎,如劉利這般的富家子弟就必須斥重金珍寶,書香世家要拿出孤本名篇,至於寒門子弟,則要求稍低,只要展示自身才學,或一篇文章,或一首詩詞皆可……當然,你的文采可不能太差,否則一樣被拒之門外。

劉利之前的拜禮就是幾件從麗麗空間中取出的‘稀世珍寶’,所以他才好奇這新來之人拜帖中到底有什麼。

“回公子,是一篇木蘭花詞。”那下人作為大儒門房,肚子裡自然也是有些墨水的。

“拿來我看看。”劉利點點頭,已然知道這次的來人當是個寒門學子。

那門房趕緊呈上,一點也不敢因劉利年紀小而怠慢,畢竟自家老爺入室弟子的前程最差都是舉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映入眼簾的是一首極為熟悉的詞句,劉利的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畢竟他對納蘭容若一點都不陌生,那小子可是跟他上輩子的兒子合稱“卉木六公子”來著。

“這是個文抄公型寒門科舉文的主角?不過……當著我的面,抄我子侄輩的詩詞,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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