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愣了愣,乖乖巧巧地點頭。

虛靖道尊喃喃開口:“我看你也像是桑家那對小情侶的閨女。”

一旁的虛鎮道尊聞言, 細細打量起桑晴來:“歐老頭說得還真不錯。你這小閨女也真會長, 盡挑著爹孃好的地方長去了。”

瞧瞧那水汪汪的杏仁眼,可不是跟鄭家丫頭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不對, 這小閨女的眼睛要稍微好看一點。虛鎮一邊打量一邊點頭,真是個標誌的小閨女, 不知道劍峰那些個皮猴子,最近有沒有出眾的。牧寧長得倒是好,就是年紀也太大了。

桑晴現在哪裡注意得到虛鎮的那打量的眼神,此時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虛靖嘴裡的父母所吸引, 眼睛亮晶晶地道:“師祖認識我爹孃?”

虛靖頷首:“說來你父母也不知為何,與定夷第一次見面關系就互生好感。直到你出生之後, 定夷才和那夫妻倆關系稍微遠了一些。”

桑晴眼睛更亮了,迫不及待地開口:“師祖,那您知道我爹孃現在的情況嗎?”

虛靖看著小姑娘那亮晶晶的眼神,覺得自己好像不知道小姑娘的爹孃去哪兒了,就像是一件罪孽的事情似的。

虛鎮哪裡不知道虛靖的那點小心思, 當即哈哈大笑:“小姑娘, 這件事你就不要問你師祖。這修真界現在只有兩人精通先天推演之法, 其他人最多會看看氣運。”

“除了皇極宮的天機星主之外,還有誰?”桑晴很好奇, 就她所知道的, 整個修真界就天機星主擅長推演,可是桑晴對皇極宮的每一任天機星主都沒什麼好感, 也就暫時去了去找天機星主推演爹孃所在的心思。

桑晴相信,如果自己手裡沒有天機星主看得上眼的東西,就是她找去皇極宮,天機星主也會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將她給打發了。

桑晴的話一出,當即沉默。就連剛剛來看熱鬧的虛常道尊也僵硬在原地片刻。

虛常道尊看桑晴的神色不似作偽,打了個哈哈道:“你們兩個不知道嗎?小姑娘現在剛剛突破,正是……”

虛常看著桑晴除了額間還有被汗水浸濕的痕跡外,整個人幹幹淨淨地,沒有那些剛築基的小夥子小姑娘們臭烘烘的樣子。

虛常詫異低喃:“無垢之體、竟然是無垢之體,為什麼門派測試的時候沒有測試出來?”

桑晴臉色也白了白,靈犀那個坑貨怎麼沒有提醒她,她的體質已經改變到如今的地步。

虛靖皺了皺眉,只揮揮手,幾個人就換了一個地方:“阿晴去過神之淚,不過一個無垢之體,有什麼好奇怪的。”

虛鎮嘴角抽搐,難不成自己幾個老家夥還要貪圖一個小姑娘的機緣不成?無垢之體又被稱為先天神體,哪裡可能是隨隨便便的小機緣就能得到的?

虛常也是皺眉不已,卻是覺得虛靖這個老頭連敷衍他都不選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去過神之淚的弟子那麼多,能把體質改變得那麼徹底的也就桑晴一個。

桑晴不在乎什麼無垢之體。既然自家師祖給自己擔著,桑晴就把無垢之體的事情扔到一邊去。

桑晴的注意力就又回到剛剛另外一個擅長推演的修士身上去了。

虛鎮好似看出桑晴的那點小心思,好笑道:“你可知道你父親道號為何?”

這個……桑晴心裡浮現出一種不妙的情緒來,回想一通,原著裡桑晴的父母就是背景板,除了名字什麼都沒有。等她成為桑晴之後,小姑娘年紀不大,記憶中的爹孃,自己歡歡喜喜地叫“爹爹孃親”,別的人有人叫“家主”、有人叫叔伯,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家父親的道號。

虛靖淡淡瞥了一眼虛鎮,淡淡的話語打破桑晴的幻想:“你父親道號天演,因為他修煉的就是你們桑家的家傳功法——天演神典。”

見桑晴臉上還是有迷茫之色,三位道尊都在心底將現在桑家那個當家作主的人鄙視一番,才告訴桑晴。桑家能在東華城站穩腳跟,憑借的就是天演神典。

沒有人知道天演神典的來歷,直到有一個姓桑的修士脫穎而出,先天演算的本事比皇極宮的天機星主還厲害之後,修真界才知道,並不是只有皇極宮的天機星主的功法才能演算天地萬物的規律。

之前也是有人想要奪取天演神典的。可是天演神典的功法只有桑家血脈才能修煉。而且,契合度越高,修煉起來成就越高。而天演神典在上一任主人殞命之後,會選擇當時與它契合度最高的桑家人為主。所以,就是將天演神典搶來也無用。

也不知怎麼回事,桑家和皇極宮按照常理來說,應該越來越對立才對。可是卻奇異地關系越來越好。桑家的現任家主甚至出自皇極宮。

桑晴沉默片刻:“也就是說,現在桑家還沒人繼承天演神典?至少我父親的命還在。”

虛靖頷首:“定夷每次出去都會路過東華城,就是去檢視桑家有沒有人繼承天演神典。”

桑晴只覺得五味雜陳的滋味齊齊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