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煉知道墨雪淵對於瀾煉挾持她一事,已經心灰意冷,瀾煉也沒打算讓墨雪淵原諒他,畢竟楚皇的突如其來讓瀾煉根本沒有想到,瀾煉下意識便拉過墨雪淵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瀾煉俯身,將墨雪淵扶起身,讓墨雪淵以舒服的姿勢靠在床榻邊緣,然後離開墨雪淵的床榻旁邊。

“對不起,瀧兒,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挾持你。”

瀾煉站在墨雪淵面前,雖然是在房間中,可是與墨雪淵還有著一些距離。

墨雪淵抬頭,冷冷的看著他,丹鳳眸子充滿清冷,沒有溫度。

“我以為你只是想為了皇後報仇,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並不是真的想要爭奪皇位,並不是真的變壞,可是瀾煉,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邀功讓軒月去楚國和親,我更加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為了逃脫楚國,挾持我。

瀾煉,我想,是我不夠瞭解你,還是我看錯了你,原來我以為你不過是一個無心皇位的皇子,可是現在才知道,你潛伏在傾遺身邊,其實這麼多年來,才是別有用心,所有人都以為二皇子才是最陰狠的人,卻沒有人知道,最陰狠的人其實是你瀾煉。”

墨雪淵抬頭去看瀾煉,一字一句開口對瀾煉說著,瀾煉不敢抬頭,不敢去看墨雪淵的眼睛,他知道,墨雪淵對他此刻肯定是充滿了失望,瀾煉想要解釋,可是他憑什麼解釋,這些都是事實,他無力辯駁,也無力解釋。

“瀧兒,讓軒月和親實乃我想要邀功,爭奪皇位,確實不假,可是挾持你離開楚國皇宮,我實屬無奈之舉,我不奢望你能夠理解,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此安心養傷,等到你傷勢好了,我便帶你回朝國。”

瀾煉抬頭去看墨雪淵,盡管眼裡更多的是無奈,可是他還是希望墨雪淵能夠在這裡安心養傷,墨雪淵或許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瀾煉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那樣的感覺他不想再試一次,第一次感到無力,第一次感到自己沒用,也是第一次感到無比的害怕,擔心墨雪淵再也醒不過來了,那麼他該怎麼辦,他便成為了殺害墨雪淵的兇手,他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墨雪淵冷冷看著瀾煉,沒有說話,此刻的瀾煉,雖然站在陽光底下,可是他渾身充滿了黑暗,這不是她所認識的瀾煉,這不是當初和她一起飲酒,豪言壯志的瀾煉。

“瀾煉,你真的變了!”

墨雪淵緩緩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可是瀾煉只是無奈抬頭看向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瀧兒,其實你一點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皇位,只有得到皇位,我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可惜這些話瀾煉沒有告訴墨雪淵,他也不會告訴墨雪淵,關於他的過往,關於······他的身世。

瀾煉負手而立,抬頭看了看天空投射下來的光芒,看看廣袤無垠的草原,隨即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抬腳便離開了墨雪淵所在的房間。

墨雪淵看著瀾煉離開的背影,蒼白的容顏充滿了失望,原來是她一直以來誤會了瀾煉真的是一個,對皇位毫無興趣的人,難怪瀾煉會沒有查她的背景身份。

“原來,你是瀾王妃!”

瀾煉剛剛離開不久,墨雪淵正想要起身四處看看,房間中便走進來一個人,此人一張清秀容顏,談不上如何俊美,可是修長的身影倒是頗有一番公子意味,最是明顯的便是男子腰間一塊玉佩,上好的玉佩,彰顯他高貴的身份。

墨雪淵抬頭看向男子,丹鳳眉間微微皺起。

“你是?”

墨雪淵開口問道,男子聽到墨雪淵的疑惑,嘴角淺笑著,淡淡揚起一抹溫柔,走進墨雪淵的床榻旁邊。

“墨姑娘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朝國等會,在大皇子船隻上我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還有姑娘的墨府,還有江南小舟上,姑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男子雖然聽到了墨雪淵記不得自己,可是也沒有生氣,反而嘴角淺笑著,細心向墨雪淵一一說來,讓墨雪淵記起來他。

聽到男子如此一說,墨雪淵好像是真的見過這麼一個人,墨雪淵扭頭,目光落在男子腰間的玉佩上,若是不記得這個人是什麼人,可是這個人腰間的玉佩,墨雪淵倒是記得很是清楚。

“你怎麼會在這裡?”

墨雪淵看著男子開口問道,語氣淡然無波,可是卻透著一絲警惕。

“瀾王妃當真是忘了許多事情,這裡是白穆族,難道大皇子沒有告訴你嗎?我是白穆族少主,白青缺。”

白青缺對墨雪淵拱手,很有禮貌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