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點點頭,依舊溫和地看著他。

夫妻二人對視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

大軍以最快的速度整治完畢然後出發,七日的功夫,便與前方匯合,到了昌黎城。

此時的叛軍也已經攻破了幾座城,收攏不少錢財和人丁,就快要到昌黎了。

顧弘景一到,就開始佈局,將周邊的城市聯合起來,先形成一堵防禦的高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剔除佈防以內的所有叛軍可能存在的隱藏據點,避免被兩面夾擊。

而當叛軍到達昌黎時,試探了幾次無果,也被迫停下了腳步,兩軍對峙著,誰也不肯先退一步。

彼時的京城,顏卿為了不讓顧弘景分心擔憂,日日都乖巧地呆在顧王府裡,推拒了一切宴會或者什麼酒席,只跟著顧老王爺學釀酒,偶爾繡繡花,也給顧弘景做做衣裳。

在她的影響下,鎮國公府、蕭王府,甚至是石家的所有女眷亦是如此,效仿著儘量讓自己待在家裡不要出門,免得又被有心人當做攻擊的把柄抓去了。

所謂相見亦無事,別時更憶君,顏卿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對顧弘景會有這般的想念,可真真切切的,她會為看不到的,在戰場上的他而憂心,而牽掛。

哪怕她心中告訴自己千萬遍,以顧弘景的能力絕對不會出什麼事,可還是忍不住地會害怕,萬一他受傷了怎麼辦,萬一他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怎麼辦?……

顧弘景的家書還是會寄回來,只是到底叛軍潛伏多年就為這一朝,哪怕顧弘景已經多次在明裡暗裡削弱了他們的各種勢力,甚至切斷了叛軍與北齊的聯絡,揪出了不少暗探,但敵方的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饒是顧弘景,也沒辦法再如先前西南打仗時那樣輕鬆,這書信寄回來的頻率也小了許多,每張紙上亦是訴說不了多少思念,只能算作報個平安。

不過,收到這樣的一封信,顏卿就會很安心。

而在京城裡潛伏的叛軍的人,包括子書紀和許多暗中謀反的官員,已經開始暗中籌備著,想要隨時能夠開啟京城和皇宮的大門,請叛軍進來。

可顧弘景的兵將們死死地把叛軍的軍隊堵在了昌黎城外,無論他們如何施展手段技倆,都沒辦法讓軍紀嚴明的這一支部隊主動出擊。

不為所動,也就無法讓對手找到破綻。

叛軍的軍馬糧草自然沒有梁陽的軍隊那麼充足,更何況他們還先一步失了民心,而昌黎城的百姓們卻是十分擁護和愛戴守護家園的顧弘景,紛紛將自家的米糧貢獻給軍隊。

這樣耗下去對叛軍來說,遲早被人兵不血刃地拿下。

所以,只要沒有了顧弘景,那叛軍就直接消除了一大強勁的敵手,而在無數的高手潛伏暗殺無果之後,他們終於是想出了一個最有用,卻最下作的手段。

這日一大早,顏卿從老王爺處歸來,便聽得府上的下人們總在窸窸窣窣地談論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又看著他們用一種異樣又憂心的目光看來看去,頓時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弘景原本七日一封往回寄的家書,已經遲到三天了。

她剛回到院子裡,便叫在丫鬟們裡頭玩得開的多笑快去看看,底下人都在說些什麼。

原本是想回來在床上休憩一會兒的,可顏卿現在卻怎麼也合不上眼睛,心口撲通撲通地猛跳,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世子妃……”

多笑知道顏卿著急,回來得倒也很快,只是說話卻有些吞吞吐吐的。

“發生什麼事了?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