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念念作詩又有進步了,只怕過不了多久,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便要花落我們家念念身上咯——”

陸離說話一點技巧的沒有,若是真的好,怎麼會一句點評都不給,就說句“有進步”?這不就是最不走心的敷衍嗎?還第一才女,還我們家念念……

真噁心。

不過這一招對深陷情中的小女孩兒來說,卻最是管用。

“離哥哥說什麼笑呢,念念雕蟲小技,放在哥哥面前,反而是貽笑大方了。”

扭捏著半推半拒地被有些情難自已的陸離握住了手,白念念的面上也染上一絲可疑的潮紅,心中更是燥熱難耐。

“怎麼會,若不是那顏霏以身份要挾,非逼著我娶她,我是著實不願讓這樣一個人做府中正室的,

無論如何,也該是如念念這般可心可意,又端莊能幹的人兒才行……”

以前不管再怎麼樣,陸離都只是發乎情而止於禮,從未有任何逾越規矩的行為,生怕自己操之過急,嚇跑了大魚。

只是今日,卻是從下而上不停地竄出燥熱之氣,讓他逐漸迷離,控制不住自己。

二人又說了沒兩句話,那藥效已是逐漸發揮著作用,沒過多久就到了床榻上,翻雲覆雨,好不熱烈。

……

“原來他們二人已經這般你儂我儂了,早知道也不必出來淌渾水,由得他們自己發展,也未必還需要幾天就能水到渠成了。”

顏卿放下手中的茶杯,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無趣地說。

她對前世的執念已經隨著今生獲得的越來越多,而漸漸消失了,仇恨是會淡化的,只是該付出代價的人,依舊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其實那時候也怪她自己太傻,如今嘲笑著白念念的成長了的她,當初不也是一樣愚蠢又天真,錯付了一生的傻姑娘嗎?

說到底,去深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本就不是同一種人,根本不可能走到同一條路上。

只是鎮國公府的滅門,至親的離去,還有心腹的慘死,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沒有辦法徹底放下,真正原諒。

少了執念,確實能讓她減輕仇恨,活得更舒服些。

可想要暢快,便必須得以鮮血祭奠亡魂,以生命化解怨靈。

他們兩個,一個也別想逃過。

確認完邊上屋子裡的進展,顏卿也就不打算多坐,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不需要她過多操心了。

……

這一日過後,吃飽喝足的陸離和初嘗禁果的白念念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是愈加放肆,三天兩頭地就來這裡相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二人在此處安了個家。

顏霏不滿丈夫日日出門,但也知道若自己管得太多,勢必會失去夫君的心,所以就只當信了陸離口中鬼話,覺得他是出門在想辦法重整旗鼓。

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濃情蜜意了七八日,正當二人覺得此事萬無一失時,竟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撞破,給傳了開來。

起因是那日陸離與白念念正在翻雲覆雨,互訴衷腸,原本緊閉的房門卻突然被大力地推開,

一名手裡還拿著酒罈子的醉漢看到這副景象,以為自己是來了青樓,便棲身也要躺上床榻,享受伺候。

白念念自然不可能願意,陸離為顯示其英雄風範,便與那醉酒大漢扭打在一起,房門未關,一個不察,便叫圍觀之人看到了半面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