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思離開時一直有一種感覺,卻怎麼也抓不住,總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可仔細回憶了也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

直到不久後安顏堂大火,坊間傳出了皇家公主娘娘們都在用這安顏堂裡的養顏霜,胭脂和藥丸,一時間竟是又在京城颳起了一陣購買熱潮。

白思思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看到過有關安顏堂的訊息,在江南時也去買過一兩次玉夜姬,

好用確實好用得很,可看到顏卿從那裡出來,卻覺得有幾分奇怪。

原本這個年紀的千金小姐與姐妹相約一同遊街買物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可根據白思思掌握的顏卿行蹤來看,她身邊的一個女使卻是經常去安顏堂的。

冥冥之中總有一種直覺讓白思思認為,安顏堂與顏卿,可能存在著什麼別的聯絡,或者說,安顏堂的發展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導,幫助推動的。

於是她稟報了父親白長勝,讓人去查安顏堂的幕後主使,今日正是暗探過來回覆資訊的時候,父女二人早早地便坐在書房裡頭候著了。

“思思,這安顏堂怎麼說也經營的是女子的生意,就算背後有什麼人,但我們白家向來不插手這些,一直做的民生基礎買賣,如今又是皇商,何必去忌憚他們?左右叫他們賺幾筆罷了,還能越過白家的地位不成?”

“爹,安顏堂可不是普普通通賣胭脂水粉的。女兒調查過了,剛在京城開設不久,就有鴻筱道長算出卦語,說它是醫者仁心,懸壺濟世,坊間又多有傳言,講那安顏堂有神醫現世,

再加上其產品好,也有價格較低的,普通有些富餘錢財的人家也能買得起,在民間的聲譽已是一片大好,

前幾日又簽了與宮中的協議,雖不算正正經經的皇商,但也是宮裡都喜愛的店鋪,如何能差了?”

“話雖如此,可它到底初來京城,根基尚淺……”

“爹!安顏堂在江南開得好好的,為何突然無徵兆地就來了京城?

你想想,皇上本就忌憚著我們白家,前陣子米鋪出了事,不是一下子生生將大米的生意都給咱們斷了?

雖說少了這一樣生意與我們並不會差太多,但在百姓看來就是白家的聲譽受損了,長此以往,總有一日會被皇上再找到別的藉口,甚至製造出別的藉口來折斷白家的羽翼。

安顏堂雖是女子生意,但上至後宮和官眷,下到農婦和丫鬟,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難道皇上會不知道它越辦越紅火嗎?

只是正好為他提供了一個牽制白家的契機罷了。我們須得主動出擊,方能保一世平安。”

白思思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自家爹爹在繼任家主之位時,白家正是鼎盛時期,宮中有先皇后和貴妃,兩名奪嫡的熱門人選均是白家外孫,各類生意都辦的十分興隆,紅紅火火。

所以白長勝,雖然精明,到底少了幾分危機感。

他還在細細品味著女兒的一番話,外頭已是通報暗探回來了。

“快請進來。”

“見過家主,大小姐。”

一襲黑衣的專業暗探進了門,熟練地將門帶好,跪下行李。

“不必多禮,快說。那安顏堂背後可有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或者說與朔陽郡主可有什麼關係?”

白思思迫不及待地開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