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將那顏卿帶來,又豈會發生今日之事?”

“父親慎言,卿兒來府上不止一兩回了,每次您也都樂得見女兒與她關係交好,怎的一出了事就全都怪到女兒頭上來?

再者說,今日是妹妹偷了郡主的貴重首飾,還出言不遜侮辱郡主和誥命夫人,姨娘也是主動為妹妹承擔罪責,此事女兒並無過錯。”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與那賤女人聯合起來誣陷我!”

安凝在一旁氣急敗壞地衝上去,想要打安淑離,以報今日之仇,可安淑離早有防備,快她一步抓住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手。

“妹妹,你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叫郡主知道了,只怕是再有十個腦袋,你也不夠砍的。”

言語中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若是你再多說一個字,她轉頭就會告訴顏卿。

“好啊,好好好,我這養了十五年的女兒算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找到了自己的靠山了是不是?”

若說先前安順對今日之事不過七分怒氣,那看安淑離原本柔柔弱弱的性子突然變得這麼強硬,那火氣蹭蹭地就往上漲,說是十二分的生氣也不為過了。

“女兒不敢,父親若是想再打女兒手板,女兒絕無怨言,只是今日之事確是妹妹之錯,女兒決計不認,不然明日請了郡主再到府上來一趟,講清楚事情的原委經過,父親再做定奪。”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信我還想要打我,那明天我就再請顏卿來一趟。

安淑離總算是把顏卿教給她的話都說出來了,心下確實也暢快了許多。

安順覺得這個女兒當真是越長大越不好掌控了,如今還敢這樣回嘴,看來得儘快找個人家把她嫁出去才行。

屋內人各有各的心思,黎子蓮瞧著安順沒了動作,便又輕輕啜泣起來,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可沒想到安順此時心中卻是在想別的東西,煩的很,也沒空搭理她了。

一出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留下的是安淑離轉變了性子的印象,和黎子蓮安凝對顏卿的憎恨。

後來幾天,黎子蓮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就這樣被一個小輩打了板子,還累得她們母女離心,結果顏卿卻坐在家裡什麼事兒都沒有,她實在是不甘心。

於是又軟磨硬泡了安順一番,他總算是同意不能讓顏卿這麼好過。

於是安順便找人到處去散步顏卿仗勢欺人,品行不端的訊息,等顏卿收到這些流言蜚語的時候,還順便收到了安順的一張彈劾奏章的草稿。

“怎麼樣卿卿,我寫的是不是句句在理。你放心,我已經讓茗香閣擺堂說書的把那日的情形再現給大家聽了,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名聲。”

“再現?”

顏卿把玩這手中的彈劾奏章,好笑地看著顧弘景。

“哎呀,那當然是按照你的版本再現的呀。卿卿說的才是對的,他安順寵妾滅妻,讓石夫人和安大小姐生活如此艱難困苦,這不讓御史臺去參奏一番,還留著他們做什麼呀。”

梁陽早就廢除了嫁人後女子冠以夫姓的制度,因此這裡的石夫人值得就是石氏。

而顧弘景口中的御史臺,就是從家長裡短到國家興亡都十分關注的一個參奏部門,以御史大夫蘇泊舟為首,時刻抓住官員們不好的舉止,上書給皇帝審查。

說起來,顏卿的祖母也是蘇家的人,那蘇泊舟正是她的侄子,只是平日裡為了避嫌,來往的也比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