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低聲吩咐了一番尋歡,尋歡領命出去了,關門前還同情地朝那兩個被綁著的人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並沒有讓他們放在心上,一個小娘們兒而已,都還未及笄,能有什麼手段?

這審訊室裡的刑具各式各樣的,怎的還不夠她使了,要叫人再去準備東西,不過是些婦人花樣罷了,不足為據。

顏卿始終沒有開口,室內十分安靜,左邊那個叛軍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只是口中被塞了防止他們咬舌自盡的布條,也不能開口說話,只能發出一點嗚嗚聲,像是挑釁顏卿,好得個痛快。

可顏卿卻一言不發,就定定地坐著,看著那兩人鬧騰,比身後站著的板著臉的侍衛還要冷漠。

尋歡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手裡還提回了三個小桶,其中一桶是白花花的鹽巴,還有兩個桶蓋了蓋子,瞧不出裡面是什麼。

顏卿見她回來,就讓侍衛擦好刀,卻沒有叫他磨掉上面的鐵鏽。

那二人也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此時見顏卿連刀都沒叫人磨,心中又多了幾分鄙夷。

果真還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

“姑娘。”

那侍衛擦好了刀,站在那裡等候顏卿的指示。

“就用這刀去割下他們胸口的肉。”

“姑娘,屬下把這刀再磨一磨吧?”

“不必了,就用這鈍刀慢慢地割,能切多薄就切多薄,最好是像樓下賣的片切肉一樣。”

……原本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顏卿不懂審問的事宜,這才不磨刀就叫人上刑。

可現在他們才注意到,比起削鐵如泥的刀利落地割下肉,那鈍刀得不斷地磨才能切下肉片,更是折磨。

侍衛頓了頓,看了眼尋歡,她已經拿了一把刀站在其中一個人面前了。

審問這件事,也是暗衛培訓的一個重要步驟,不僅要會審,還得會體會那種痛苦,才能確保在被俘之後閉口不言。

毫不留情地撕開那二人穿的衣服,露出胸口的位置。

侍衛原本以為顏卿作為還未及笄的閨閣女子,怎麼樣也會有所顧忌,卻沒想到她就這樣坐著,淡定地看著他們,像是催促著叫他們快點行動。

尋歡拿著一把鈍刀,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開始行刑,這刀不鋒利,因此只能一點一點地割下肉片,還得保證厚薄程度。

侍衛見尋歡認認真真地開始給他們的胸頭肉切片,也學著她的樣子做了起來。

一開始的疼痛還在那兩個人的承受範圍之內,緊緊咬著口中布條,愣是一聲也不吭。

可一下一下不斷地切割,彷彿是一個漫長的冰河世紀,並且難以找到逃離的缺口。

漸漸的,那二人都有些受不住了,緊皺著眉頭,還不斷地滲出豆大的汗珠。

帶著鹹味的汗滴到正在淌血的胸口上,霎時間那疼痛擴大了數十倍,叫他們沒有辦法再忍住不叫喊。

顏卿冷漠地看著他們被切下一片又一片的胸口肉,承受著慢刀慢磨的痛苦。

可那血腥的場面絲毫沒有撼動顏卿半分,她依舊神色如初,彷彿看不見面前受著凌遲的罪人身上不斷溢位的鮮血。

“好了,差不多了。”

等約莫片下了八九塊肉時,那兩人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血一直在流,若是就這麼不管,這心頭的血都要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