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景猜出來顏卿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好心來給她送個藥,怎麼被想成這個樣子了?

雖然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進到顏卿的房間,又說了多少讓人誤解的話。

“你別亂動了,男女授受不親,一會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可別哭著喊著叫我負責。”

顧弘景已經拿出了那瓶金瘡藥,一點點往她腿上今日又流了血的嫩肉處撒著。

撒完了,蓋上蓋子把瓷瓶放在一邊,溫柔地替她把褲腿放下,被子蓋好。

也如他自己所說,沒有碰到她的身子,只動了布料或被褥,倒沒有什麼侵犯的意思。

顏卿感覺到了絲絲清涼從腿上傳來,想必御賜的藥膏一定是最好的。

她見顧弘景當真只是來給她擦藥的,便微微鬆了心神。

“若我真是來侵犯你的,你如今也只有哭的份。

匕首太鋒利,又不夠靈敏,你不會用就發揮不出它的功效。

不如去找個適合自己的暗器,必要時刻也能護你兩分。”

說話間,顧弘景已經掏出了另一瓶圓圓的小瓷碗樣的東西,開啟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溢了出來。

“這個是祛疤膏,我不知道會不會跟你那個會醫術的女大夫給你上的藥有衝突,你還是讓她檢查了再塗到腿上。”

顧弘景又隔著衣袖抓住顏卿的左手手腕,紅痕已經淡了許多,但在微弱的月光下還是能夠看出手背上曾經的斑駁。

“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搞的嗎?”

顏卿此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男性熾熱的手溫透過一層布料傳遞到她的手腕上,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好像重生以來,除了父親和兄長,別的男子走得近些顏卿都會心裡不舒服,更別說如顧弘景這般沒有觸碰到的接觸了。

“我自己弄得,但是我覺得也不需要向世子解釋吧?世子這是以什麼身份在質問我?”

顏卿用力轉了轉手腕,從顧弘景的“魔爪”中逃脫出來。

顧弘景怕又弄傷她的手腕,便沒再用力。

女人真是太嬌氣了,真容易受傷,他才輕輕抓了顏卿一會手腕,面板已然有絲絲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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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到顏卿問他什麼身份,一時又覺得理虧,不免有些心煩。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呀?!真的是,吃力不討好。

煩歸煩,顧弘景還是義無反顧地拿了一角被褥蓋在手上,又隔著被褥抓住了她的手臂,卻避開了方才已經被抓得有些紅的手腕部位。

又巡視一圈,摸了摸自己身上,扯下來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從祛疤膏的瓷碗裡摳出了一小塊,覆在了顏卿的手背上。

又用玉佩輕輕地把膏體劃開,塗遍手背上的每個角落,每道紅痕。

玉佩帶著顧弘景身上的溫熱,理應是很舒服的,可顧弘景下手卻不算很輕,哪怕他已經盡力地放鬆了,顏卿還是能感覺到微微吃痛。

顧弘景生來就是被人伺候著的,想必也沒伺候過別人吧。

尤其是女子,不知道手背上的面板薄,稍一用力就會疼進去嗎?

但是顏卿就著月光看他認真地推著玉佩的模樣,卻沒了火氣,甚至心中還升了一點感激之情。

除了父母兄長,就是前世的陸離也未曾這樣溫柔地對她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