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後一個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威廉變得兩手空空。

走下廊道,時不時就會有小巫師向他打招呼,一二年級的都有,偶爾還有更高年級的學生。

哪怕是他不認識的人,威廉也溫和有禮的回應,順便記下他的名字。

寶石俱樂部。

“弗蘭,怎麼只有你一個?”威廉抱起痴纏的諾拉,揉揉它的小肚子,此時偌大的俱樂部裡只有弗蘭一個人仰躺在沙發上,雙手舉著一本書在看。

“塞德里克去大棚了,伊芙琳估計回宿舍了。”

坐到椅子上,威廉從旁邊箱子裡拿出上午雕刻的‘海格木雕’,沒有其他動作,就是單純的把‘海格’立在桌子當中。

巴掌大的‘海格’穩穩當當站在桌子上,木質絡腮鬍蓋住半張臉,表情憨厚;

‘海格’的左手垂直扣在腿邊,右手則是拿著一柄小巧陳舊的紅色雨傘。

“究竟是哪裡不足?”威廉將下巴靠在重疊的雙掌上。

腦海中的‘探索者’木牌上:完成一次令你滿意的雕刻——目標獎勵:附魔師的饋贈未完成)

這項任務依舊是未完成狀態,表明哪怕眼前的‘海格’在技藝上完美無缺,可依舊沒讓威廉自己滿意。

“果然,這項任務的難度全在於我自己。”

威廉煩躁的揉揉諾拉的毛,惹得它齜牙咧嘴,伸出肉爪打了威廉幾拳。“喵嗚~”,這隻貓雖然憨憨胖胖,但性格可不是非常溫順,和它主人一樣。

“還在想你的木雕呢?”

威廉回頭望去,弗蘭依舊死魚般躺著,“沒錯,你有什麼主意嗎,或許你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給我一些建議。”

弗蘭放下舉著書本的手:“我不會木雕,但我知道一個道理......”

眼睛一瞥,看到威廉正看著自己,弗蘭繼續道:“我雖然不會木雕,但我會畫畫,我知道一個詞叫做‘寫生’,你聽說過沒?”

當然聽說過。

威廉自己就會畫畫,得益於他以前摸索系統功能的經歷,他學過畫畫。

不過他此時更想聽弗蘭怎麼說:“聽說過,什麼意思?”

“從你開始玩雕刻,也足有一週了吧,但我看你一直都是呆在俱樂部這間辦公室裡埋頭雕刻,你有沒有試過寫生?”

使用寫生的方式來雕刻......

這個建議聽起來有些意思,但威廉並不贊同;寫生只是尋找一個‘模特’,這個模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有了這個‘模特’,畫師可以參考著繪畫。

可威廉需要嗎,他認為自己並不需要。

他有超凡記憶,他雕刻的人物形象就存在自己腦海裡,從髮絲到服裝,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雖然是憑空雕刻,但雕刻的形象早已是胸有成竹,按理說不應該存在這方面問題......不過,也不能太自信。

威廉心裡想到一個詞:善泳者溺。

“雖然不太可能,不過試一試也無妨。”

做出了決定,威廉便準備行動,看到弗蘭又舉著雙手拿著書,心頭有個主意:“我看你似乎有點無聊,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嗎?”弗蘭放下書,死魚打挺坐起身來。

“難道我是在跟諾拉說?”

“喵嗚~”諾拉聽到它的名字,敷衍的應了一聲。

“走走走,我早就無聊了。”弗蘭此刻哪還有萎靡姿態,雙腿一彈便跳下沙發,再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披上、拉繩挽住。“到哪裡去玩?”

“嗯......我有幾天沒去看我的貓頭鷹了,要不我們去哪兒看看?”

“貓頭鷹塔?”弗蘭想了想:“哪兒有什麼好看的?全部都是嘰嘰喳喳的貓頭鷹,說不定還會有貓頭鷹在你頭上拉屎。”